朱婷領著一個梳著麻花辮,穿呢子大衣的女人,騎著車子停下,看了看門牌,然後走進來。
因為是星期天,院裡的人本來就多,突然來了兩個穿戴不俗,長的還挺漂亮的女人,立即就引來關注。
三大爺聽到動靜,忙從屋裡出來,問道“二位同誌,你們找誰呀?”
朱婷笑著道“老同誌您好,我找杜飛,他住後院吧~”
三大爺心頭一動,一看兩人就非同俗流。
尤其說話的朱婷,那形象氣質一瞅就是機關乾部,忙點頭道“啊~原來是找小杜的,我是這院的大爺兒,來了外人都得問問。職責所在,您二位彆見怪。”
朱婷笑著點點頭,推車子往裡邊走。
而這時,閆解成忙著從他們家跑出來,卻被三大爺拽住,問他要乾啥去?
閆解成急道“不說找杜飛的嘛?我去幫著帶個路呀!”
三大爺瞪他一眼,低聲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就去給帶路?那倆女的,誰是誰,啥關係,你都知道嗎?萬一說錯了話,怎麼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閆解成咧咧嘴,眼瞅著兩人進了垂花門也隻能作罷。
等到中院,朱婷倆人又引來不少矚目。
二人也瞧見了還沒完工的傻柱家。
因為之前杜飛早跟朱婷提過,倒也沒有搞錯,接著往後走。
這時,秦淮茹、秦京茹和賈張氏也從家裡出來,卻隻看見兩道背影已經進入後院。
過了月亮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剛翻修完的聾老太太家。
朱婷也是第一次見到。
本來還有些擔心杜飛敷衍了事,此時親眼看見,總算放心了。
跟她一起來的女人則仔細打量起來,笑著道“小婷,你這個小對象倒是沒糊弄人。不說裡邊什麼樣,單看這門麵,就沒少花錢。”
朱婷白她一眼道“什麼小對象,等會兒你敢瞎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話間,倆人把車子停好。
朱婷認識杜飛的自行車,再加上房頂上突兀的‘老虎窗’更不難找。
倆人上了台階敲門,裡邊立即傳來杜飛的聲音。
隨即房門打開。
杜飛麵帶微笑,穿的整整齊齊。
朱婷眼眸中閃過一抹得意,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同學。
那意思好像在說瞧見沒有,這就是我男人,精神吧!
隨即介紹道“小杜,這就是我老同學張紅英,青年報的大記者。”
杜飛連忙伸出手道“張姐您好,我是杜飛。”
張紅英跟杜飛握了一下,笑著打量對方。
心裡微微有些泛酸。
麵前這小夥子是真精神!
一米八多的大個兒,不胖不瘦,濃眉大眼,長這麼精神的男人,她長這麼大也沒見幾個。
居然被朱婷逮到了!
在為朱婷高興的同時,未嘗沒有一絲嫉妒。
尤其拿杜飛跟她自個的對象一比,原本還覺著不錯,瞬間就不香了。
最主要的是,這小子還不是隻有樣子的繡花枕頭。
這次朱婷找她來,提前就跟她說清楚了。
杜飛絕對是個敢想敢乾的。
三人寒暄之後進屋。
秦淮茹和秦京茹從月亮門後頭,偷偷彈出腦袋看著這邊。
眼見關上門了,秦京茹問道“姐,這倆人都是記者?”
秦淮茹搖頭道“我哪知道,不過~那高個子的我見過,好像是杜飛單位的領導。”
秦京茹撇撇嘴,小聲道“長那麼高有啥用。”說著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挺了挺胸脯。
秦淮茹“嗯”了一聲,頗認同的點點頭,不約而同的,也挺挺胸。
恰在這時,突然從後邊傳來一聲“媽~小姨~你倆乾啥呢?”
秦淮茹姐兒倆嚇了一跳,連忙一回頭。
正是棒梗跟幾個孩子站在後邊。
倆人瞬間有些尷尬。
秦淮茹嘴角抽了抽,乾笑著揮揮手道“沒事兒,你們自個玩去。”
棒梗撇了撇嘴,卻沒敢跟他媽頂嘴。
而在杜飛屋裡。
三人進來,杜飛也沒讓她倆換鞋。
反而提前把玄關的拖鞋收了起來。
一來,有求於人,不好講究太多。
二來,這個年代,尤其普通人家,根本沒有進屋換鞋習慣。
杜飛不知道張紅英家裡的情況。
事先也沒準備,萬一跟秦淮茹頭回來似的,裡邊襪子破了,豈不是很尷尬。
但在見到張紅英後,杜飛知道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顯然張紅英的家世不俗,不說那台八成新的飛鴿全鏈盒自行車,單是手腕子上的上海牌手表,就價值不菲。
張紅英同樣吃了一驚。
看著屋裡的陳設,還有光可鑒人的地麵,沒想到在外頭不顯山不露水,進到屋裡邊竟是彆有洞天!
之前她還以為,朱婷比杜飛大好幾歲,倆人在一起杜飛肯定貪圖朱婷的家世背景。
但來到杜飛的家,立即讓她有所改觀。
杜飛明顯不是什麼窮小子,能把家裡拾掇成這樣,肯定要有些家底。
杜飛領她們進來,笑著道“張姐,您跟婷姐先隨便坐,我去沏一杯茶。”
張紅英笑著道“小杜,您不用見外,我跟小婷從小就是好朋友,解放前在保育院都住一張床上。”
杜飛的心頭一動。
在解放前,能住在保育院,還跟朱婷在一個床上。
這張紅英的來頭果然不一般。
不過想想也是,年紀輕輕就能在《青年報》當上記者,僅僅燕大畢業怕是不夠。
杜飛笑嗬嗬道“那等會兒您可得給我好好說說,婷姐小時候的糗事。”
張紅英爽朗的笑道“沒問題~我跟你說,小婷小時候……哎呦~朱婷,你掐我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