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商講究創新冒險,但當關卻更重一個穩字。
朱爸話鋒一轉,問道“那你呢?未來想怎麼走?”
杜飛愣了一下,沒想到朱爸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這是要讓杜飛定個方向,工農商學兵,往哪邊發展。
杜飛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道“伯伯,我暫時哪邊也不想。”
“哦?”朱爸眉梢一揚,深深看了杜飛一眼“你是要學諸葛亮,躬耕於南陽,等三顧茅廬?”
杜飛忙道“您可彆消遣我,我這幾斤幾兩哪敢自比孔明。其實……”
說到這裡,杜飛猶豫一下“伯伯,我還年輕,就算再等十年也才三十。”
朱爸瞬間就明白,杜飛的言外之意。
潛龍勿用,或躍在淵。
再聯係杜飛之前兩次表達的觀點。
這是要坐等天下有變。
“你就這麼篤定,一定會有變?”朱爸眼睛微眯,家傳的丹鳳眼有些懾人。
杜飛堅定道“一定會……”
從朱家出來,杜飛回到四合院,已經八點半了。
到了夏天,晚上越來越熱。
院子裡也越來越熱鬨。
天氣熱,屋裡悶得慌,八點多了還有不少人聚在中院納涼閒扯。
杜飛從垂花門進來,卻意外看見一個人,竟然是魏三爺!
正坐在易中海旁邊,笑嗬嗬的喝著茶水。
魏三爺瞧見杜飛,立即站起身,叫了一聲“杜領導,您回來啦~”
這下聲音不小,引來不少人看過來。
杜飛笑著道“三爺,您可彆開玩笑,我算哪門子領導。您這是啥時候來的?”
魏三爺笑嗬嗬跟易中海道“老易,我先過去啦~”
易中海站起身,笑臉相送“哎~三爺,您忙著。”
魏三爺來到杜飛跟前,笑著道“我也沒來多久,正好跟老易他們聊聊天兒。”
易中海跟邊上的一大媽聽見,暗暗的撇撇嘴,什麼沒來多久,六點多就等著,都快倆小時了。
當初杜飛修房子的時候,易中海兩口子能知道魏犢子的跟腳,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魏三爺的厲害。
此時卻見,杜飛推車子往後院走,魏三爺落後半步,亦步亦趨。
兩人身份高下一目了然。
易中海兩口子不由對視一眼,心說杜飛有這麼厲害?
魏三爺這樣的人物,都得陪著小心!
到了後院,比中院清靜多了。
杜飛停好了車子,跟魏三爺進屋,點開電風扇。
前陣子在信托商店買這台‘華生牌’的古董電風扇總算派上用場了。
杜飛道“三爺,您先坐著,我給您倒點水。”
魏三爺忙道“您彆忙了,剛才可沒少喝。”
“那也行~”杜飛笑了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的確不早了,那咱長話短說?”
魏三爺“哎”了一聲,立即說起了他跟張建的關係。
白天杜飛上信托商店,沒遇見魏三爺。
等到下午,魏三爺回到店裡,楊衛國立即告訴他杜飛找他。
魏三爺這才一下班,湖弄一口飯,就跑過來。
誰知也撲了個空。
而經魏三爺一說,杜飛也知道這個張建是怎麼回事。
所謂的半個徒弟,其實就是張建主動巴結魏三爺。
張建家裡在解放前也是漕幫的,不過地位比較低,遠夠不到魏三爺。
直至解放後,到信托商店來上班,才發現魏三爺竟然也在這裡。
此時,漕幫雖然沒了,但過去的一些老人兒、老關係還在。
魏三爺仍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張建也是個機靈的,乾脆在魏三爺跟前,以漕幫弟子的名義,鞍前馬後伺候。
故意讓彆人以為他跟魏三爺的關係非同一般。
魏三爺也心裡門兒清,這樣的人他見多了。
但他也樂得如此,張建這樣的人想拿他狐假虎威。
他又何嘗不是利用這些人。
否則他一個過氣的老頭子,誰認得他是誰呀~
隻是魏三爺沒想到,張建竟然膽大包天,敢殺人害命!
杜飛耐心聽著。
等魏三爺說完,才道“說說那牌子,究竟怎麼回事?”
魏三爺早有準備,在來之前楊衛國跟他透露了一些。
忙說道“杜領導,這個事兒我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兒……”
其實他剛才解釋跟張建的關係,就是為了現在鋪墊。
告訴杜飛,張建並不會什麼都告訴他。
杜飛“嗯”了一聲“你說~”
魏三爺道“這個事兒說起來,還是在前清年間,當初眼瞅著大清不行了,慶親王奕劻雖然跟袁世凱關係極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據說除了存在外國銀行的錢,還有一大批金銀財寶,古玩字畫,價值億巨!被他秘密藏了起來。”
“後來,到辛亥年間,袁大總統手頭缺錢。他跟奕劻是老相識,知道奕劻有錢,借亂兵的名義,抄了慶親王府。結果除了一些浮財,竟沒多少收獲!慶親王幾十年搜刮的巨額財富,竟然全都沒了……”
杜飛聽著,微微皺眉。
當初兵荒馬亂,這種傳聞根本做不得準。
很有可能是那些亂兵從上到下,直接把錢財分了,對外說啥都沒有,混淆視聽。
但在這時,魏三爺又透露出一個情況。
“說這話,得有三十年了。當初我爹還在,幫裡有個叔叔,是通州的舵主。”魏三爺咽口吐沫道“有一回他上我們家吃飯,跟我爹都有點喝多了,提過一件事。”
杜飛一聽也來了精神。
魏三爺道“當時他說,在十了年前,接過一個買賣,拿小船從北運河往外運貨。當時說是運的機器零件,但對方押運的都帶著槍,箱子不僅特彆沉,還都貼著封條……”
一直到九點半多,杜飛才把魏三爺送走。
再躺倒羅漢床上,回想魏三爺剛才說的。
魏三爺之所以把運貨這件事,跟慶親王聯係到一起。
據說當時幫裡一個兄弟,看見有個押運的人一撩衣服露出了一塊腰牌。
正是周大龍要賣的那種銅鎏金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