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爺瞅了一眼四周,忽然壓低聲音“杜爺……”
他杜飛一愣“不敢當,您爺,您這是……”
錢三爺道“咱爺們兒,甭客氣了~我這有點事兒跟您掃聽掃聽。”
杜飛“嗯”了一聲“您說。”
錢三爺道“我聽柱子說,您在公an那邊人脈很硬。”
杜飛也沒假謙虛,點了點頭,算是認了。
錢三爺拿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低聲道“能有多硬?”
杜飛皺眉道“這得看什麼事兒,你說是不?”
錢三爺一想也是,有些小事兒派出所來個小民警就算夠了,可有些事怕是所長來也無濟於事……
直至洗完了澡,從澡堂子出來。
杜飛還在思忖著錢三爺的事兒。
其實也沒多複雜,就是錢三爺最近讓人盯上了。
對方是一個叫喬大力的,說是在南城混的,三十多歲,有些名堂。
要是一般人,錢三爺也不忌憚,從他交往這些人也不難敲出來,錢三爺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個一身武術,尋常兩三個,也近不得身。
但這喬大力卻有點背景,在外邊宣稱有個大表哥,姓高在工體那邊,是派所的s長,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杜飛一聽,姓高還在工體那邊,不就是柱子妹夫那派所嗎!
錢三爺住在西城,原本跟這個喬大力沒什麼交集。
但這姓喬的前幾天卻突然找上門,點名要收他們家傳的幾個物件。
要說起來,也不算巧取豪奪,給的價錢還算公道。
但錢三爺卻不樂意賣,一來他手頭並不缺錢,二來那幾件東西,都是他家祖傳的,留著是個念想,想留著傳輩兒。
一開始喬大力還好說好商量,但見錢三爺油鹽不進,便又翻臉威脅。
錢三爺是老江湖,哪會慣著他。
直接就給攆出去了,還發生了一些肢體衝突。
錢三爺歲數不小了,但手上的功夫可沒撂下。
喬大力雖然叫大力,力氣卻真不怎麼大,三兩下就讓錢三爺摔個大馬趴,灰頭土臉,十分狼狽。
在臨走時撂下狠話,說他大表哥是誰誰,讓錢三爺給他等著。
錢三爺當時在氣頭上,也撂了狠話。
可是事後,冷靜下來再一合計,愈發覺著這事兒有點不妥。
如果喬大力吹牛還罷了,萬一是真的,就不好辦了。
所謂,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喬大力要沒吹牛,那對方可有不少法子能炮製他。
錢三爺自個倒是沒什麼,但他還有兒子孫子,真要連累了晚輩,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想來想去,又覺不能找喬大力服軟。
那家夥就是個無賴,上次吃了虧,真要去服軟,肯定跟狗皮膏藥一樣得寸進尺。
錢三爺見多了這種人,對付這種人決不能直接服軟,非得讓先他知道自個不好惹。
而事情的關鍵,就是確認喬大力跟高s長究竟是不是真親戚。
錢三爺這兩天正為這個事兒煩惱,
正好在澡堂子遇上杜飛,想起原先聽柱子說過,杜飛的背景相當大。
這才尋思,死馬當活馬醫,把這個事兒跟杜飛說了。
希望杜飛能給問問,這喬大力跟高s長究竟有沒有關係。
杜飛一聽這事兒,倒是不算麻煩。
正好還有柱子妹夫那事兒,也要跟高天成打交道。
而且錢三爺也說明了,不用杜飛出麵幫著調節。
這事兒如果是喬大力吹牛,那沒什麼好說的,錢三爺也不是善茬。
要是真的,更沒什麼說的,直接認栽,息事寧人。
杜飛一聽錢三爺的態度,也不禁暗暗斷頭,難怪混到現在,還能全須全尾。
一邊想著這事兒,杜飛一邊走回到四合院。
到了中院,下棋的人已經換了。
柱子在他們家門口鼓搗煤球爐子,上邊坐著一個小鋁鍋,一聞味兒就是燉雞呢。
現在都知道柱子媳婦懷孕了,在家做點好的,也說不出什麼,背後議論還得說柱子對媳婦好。
一陣寒暄,杜飛回到後院。
卻見劉匡天正在院裡轉悠,腦袋上還綁著繃帶,一隻胳膊吊在脖子上。
上次在師大茬架,劉匡天算是栽了大跟頭。
不僅讓人給打夠嗆,還被拘到派所去。
二大爺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給撈出來。
此時一臉倒黴模樣,一邊走著一邊往老太太屋裡張望。
杜飛瞧著暗笑,看來這貨還是沒死心,這是打算在秦淮柔那兒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