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杜飛記著張小琴大致寫字的位置。
一共是兩個地方,一個是黑板的右下角,一個是右邊中間。
黑板報上除了一塊塊文章,還有用彩色粉筆畫的各種花邊。
杜飛很快就在右下角的花邊裡,找到了一個非常小的字。
是一個‘單’字。
因為藏在花邊裡,周圍沒有可讀內容,字寫的又很小,不是特意尋找,真的很難注意到有個字。
“單是什麼意思”
杜飛一邊心想,一邊調整視角往上看,很快又在中間的花邊裡找到第二個字——名!
“單……名……名單!什麼名單”
杜飛有些莫名其妙。
張小琴半夜三更跑這來,就為寫這倆字,肯定深有意義。
但究竟什麼意思,僅憑這兩個字卻無從推斷。
杜飛斷開視野同步,閉著眼睛,仔細思索。
卻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值得張小琴親自出動,肯定不是小事兒。
估計等明兒一早,那個神秘的接頭人,在這兒一走一過,隻要看見這兩個字,就能完成信息傳遞,絲毫不露痕跡。
“還真特麼謹慎!”杜飛鬱悶的罵了一聲。
他本以為,今晚上張小琴有所行動,肯定能揭開那個接頭人的神秘麵紗。
結果卻空歡喜了一場。
好在杜飛的心態不錯,轉念一想也不是毫無收獲。
至少可以肯定,敵人正在謀劃什麼,否則不會輕易啟用張小琴。
第二就是,這件事跟什麼‘名單’有關係。
而且今晚上的情況,還說明了一個問題。
就是張小琴已經成為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傳遞的樞紐。
隻要盯住張小琴,就不怕沒有新發現。
想到這裡,杜飛的心情好了許多,轉又想起剛才閆鐵成給他的日記本。
心念一動,把兩本日記從隨身空間拿出來。
這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杜飛看了看掛鐘,卻沒什麼睡意。
索性簡單洗漱一下,拿著日記本上了二樓,躺在炕上翻翻,困了就直接睡。
然而,他翻著翻著,忽然更不困了!
很明顯,張華兵寫日記的癮頭遠沒有野原廣誌那麼大。
日記的內容也更乾澀,幾乎沒有對天氣、景色的描寫。
絕大多數筆墨都是他直接經曆的事情,還有他的心情。
字裡行間不難感覺到,張華兵的內心十分壓抑,他對現狀非常不滿意。
他覺著,以他的能力,理應該過上更好的生活。
日記的第一篇是1963年8月15號。
在這之前,應該還有彆的日記本。
當時杜飛還沒穿越過來,張華兵初中畢業後,托人到東直門中學,在後勤當了個臨時工。
他看不起學校的老師,覺著他們拿著高工資,其實狗屁不懂。
除了念課本,還會乾什麼
如果讓他上,他一定比他們都強。
繼而又產生了更多不滿。
為什麼像他這樣有‘才華’的人是臨時工,乾著最累的活兒,拿著很少的工資,而那些愚蠢無能的人,工資卻比他多好幾倍
另外日記裡還透露出,張華兵的情感生活非常不順。
家裡給介紹了好幾個對象,人家一聽他是臨時工,就沒下文了。
好不容易見了一兩個,也都是歪瓜裂棗,根本沒法看。
他十分無奈,覺得被冒犯,被羞辱了!
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娶那種媳婦
而更令他憤怒的是,他爸他媽竟然覺著其中一個女人跟他挺般配,讓他好好跟人家處處。
般配!
這個詞就像一把利劍,刺穿了張華兵的心臟。
他張華兵怎麼可能跟那種平庸的女人般配!
因為這個,張華兵乾脆從家裡搬出來,在學校申請了一個單身宿舍。
直至他認識了‘x’先生……
杜飛估計,這個‘x’應該是姓氏的首字母,可能是‘許、肖、夏’之類的。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張華兵的日記裡,在認識這個‘x’先生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重要的人——琴姐!
正是‘經由’琴姐介紹,張華兵才認識‘x’先生。
根據張華兵的描述,這個琴姐似乎跟他家有些遠房的親戚關係。
這令杜飛的心一凜,頓時想到了張小琴。
名字裡帶‘琴’,而且姓張,全都符合。
但一轉念,又覺著有點異想天開。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更何況,張小琴很可能是個化名,就像野原廣誌化名劉光北、劉衛國一樣。
不過,這倒是一條重要線索。
查一查張華兵家有沒有名字帶‘琴’的女性親戚,應該不難找到這個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