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明麵上是罵那三兒,實則卻是幫他。
真讓杜飛誤會,那才是大麻煩。
杜飛則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為,能從那三兒這裡摳出重要線索。
現在看來,卻有些高估了那三兒的價值。
毫無疑問,那三兒身上肯定有李江和連主任覬覦的價值。
不過到現在為止,那三兒自己還被蒙在鼓裡,並不知道他們究竟圖謀什麼。
雷老六則試探著問道:“那個~領導,老三這事您看……”
杜飛想了想道:“在周邊農村有沒有什麼親戚,找個借口先去避一避,沒問題吧?”
那三兒不是多麼精明的人,如果把他留在城裡,繼續跟連主任虛與委蛇,時間長了,肯定露餡。
直接把他抓起來也不合適,萬一走漏風聲,就打草驚蛇了。
雷老六連忙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立刻安排,連夜就讓他走。對外就說……老家長輩病重,讓他回去見最後一麵。您看行嗎?”
杜飛點了點頭,這個借口誰也挑不出毛病。
但等雷老六帶那三兒走了。
杜飛則心念一動,調了兩隻烏鴉跟上去。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
要想看透一個人真正的立場,不能聽他當麵說什麼,而要看他背後做什麼。
雖然那三兒表麵說的沒什麼紕漏。
臨走時也信誓旦旦,一定不再跟連主任那邊聯係。
但他究竟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還得看他實際行動。
如果今晚上回去,他乖乖連夜躲到農村去就罷了。
要是抱著僥幸,有什麼不軌行為,那他日後就等著吃槍子兒吧!
至於雷老六,杜飛對他並沒有什麼懷疑。
也派一隻烏鴉去盯著,隻是順手而為,正好有閒著的烏鴉可用。
等他們走了,隻剩下杜飛和老楊一家。
杜飛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兒:“對了,老楊你學過《魯班書》,應該也精通‘厭勝之術’吧?”
老楊還在思索剛才那三兒的事,突然被問的一愣。
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卻跟劉光福和楊誌剛道:“你倆去上門口盯著點兒。”
這倆小子一臉懵逼,壓根兒不知道《魯班書》和‘厭勝之術’是什麼
等他倆出去,屋裡就剩老楊跟杜飛倆人。
老楊神秘兮兮湊到杜飛身邊,壓低聲音道:“領導,您想咒誰?”
杜飛眉梢一揚。
他本來想問‘五子母追魂煞’的事兒。
老楊算是這方麵的行家。
雖然聽陳方石講過,卻不妨礙再聽聽老楊的說法。
但見老楊的反應,卻讓杜飛冒出幾分彆的興趣,反問:“厭勝之術,真能咒死人?”
老楊嘬嘬牙花子,斟酌道:“這我不敢跟您打包票,具體得看什麼人。打個比方說,當官的有國運加持,用這法子,肯定不成。還有當官的直係親屬,也有餘蔭庇護。另外屠夫和上過戰場的當兵的,身上帶著煞氣,效果也很有限……”
杜飛聽完老楊描述,倒也並不意外。
如果‘厭勝之術’真那麼厲害,毫無限製,百無禁忌,那世界早亂套了。
老楊見杜飛沒應聲,還以為杜飛要咒殺的人就在這些限製中。
低聲道:“領導,您要是真想,突破這些限製也不是不行,不過要付出一些代價。”
杜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沒再往下再問。
有些事情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會放出一個魔鬼。
與其為了一點好奇心刨根問底,不如就不知道。
而且,老楊所說的‘代價’肯定不小。
杜飛就此打住,轉而說明真正意圖。
老楊才恍然大悟,皺眉道:“五子母追魂煞我倒也聽說過,據說相當邪門,沒想到真有人敢用!不過利用厭勝之術,將子胎借走,藏匿於彆處,這種手法倒是新鮮。”
說罷,看向杜飛:“領導,這種事兒單憑您說也說不明白,我非得到現場看一看才行。”
杜飛一聽,正合心意。
他原本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老楊,能不能找到那具消失的孩子的屍體。
事不宜遲,說定之後,杜飛和老楊立即騎車子來到市局。
汪大成這邊的專桉小子還在加班。
這幾天,桉子沒什麼進展,汪大成正在發愁。
一聽杜飛帶來救兵,不由得喜出望外。
直接騎摩托,帶上杜飛和老楊,趕奔王玉芬原先那座院子。
這裡已經被查封了,現場留了倆人看守。
都是本地派所的小年輕,嘴上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一人裡帶倆黑眼圈,明顯這兩天都沒睡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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