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杜飛不慌不忙衝張獻打個眼色。
張獻立即會意,到房門邊上衝外邊喊了一聲:“帶進來!”
其實張獻並不是杜飛一早安插在刁國棟身邊的暗子。
早前杜飛隻收買了李忠,代價也不算大,攏共一根小黃魚,外加幫李忠弟弟搞了一個軋鋼廠的正式工名額。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
真正讓李忠動心的是,杜飛答應等他畢業後,幫他去部委機關上班。
李忠是師範院校畢業,不出意外肯定要去當老師,還不知道會被分到哪兒去。
哪有留在京城,去機關單位有前途。
至於張獻,跟馬教授對付刁國棟一樣,杜飛也是現上轎現紮耳朵眼。
隻不過馬教授是給刁國棟畫大餅,外加語言藝術和精神誘導,杜飛則是直接拿錢砸。
五百塊錢,外加取代刁國棟的位置。
張獻算是刁國棟身邊的二號人物,相當清楚刁國棟的底細。
原先刁國棟之所以能混的風生水起,最大的依仗就是資金充足,大夥兒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
而刁國棟有錢,根子就在杜飛這兒。
隻要杜飛肯支持他,讓他取代刁國棟也不是不可能。
隨著張獻話音落下,就見一個人推搡著馬榮國從外邊進來。
馬榮國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一塊抹布,連嗚嗚聲都發不出。
進來看見馬教授,他立即掙紮起來,卻被身後那人一腳踹在膝蓋窩上,當即就摔個大馬趴。
“榮國!”馬教授又驚又怒,盯著杜飛:“你想乾什麼!”
原來剛才吃完了中午飯,杜飛和張獻兜兜轉轉,隔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這邊。
正是去抓馬榮國了。
馬國榮雖然有些手段,但麵對杜飛的偷襲,卻根本無法施展。
直接被打暈捆上,放在自行車後座上,一路馱了過來。
麵對馬教授的質問,杜飛若無其事的朝地上的刁國棟努努嘴:“人都這樣了,總得有個說法不是?這不嘛,您侄子看見您被帶走了,血氣方剛,一時衝動,隻身跑來營救。結果一時失手捅了刁國棟同學,大夥兒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杜飛是衝著屋裡的眾人說的。
李忠和張獻立馬就要附和。
卻被另一個人搶先了。
隻見那個剛才指認杜飛耍流氓的女生,第一個叫道:“對!我親眼看見,就是這個人從後邊偷襲,偷襲刁國棟同學!”說著還拽了旁邊的另一個女聲:“周韻,你也看見了是不是!”
杜飛順著聲音看去。
他還記得,這女的好像叫王霞,演技一流,說哭就哭,模樣身段也是一等一。
大概考慮到杜飛的長相,刁國棟沒敢隨便弄個女人誣陷杜飛耍流氓。
王霞和周韻都是他特地挑出來的,一個是廣播室的主持人,一個是學校的文藝骨乾。
隻不過周韻比王霞更靦腆一些,最終才選定了王霞。
此時周韻已經被嚇傻了。
尤其趴在地上的刁國棟,後背開始散開大片殷紅的血跡。
她心裡害怕極了,隻當刁國棟已經死了!
而且是被他們同學一刀刺死的。
被王霞拽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應道:“是,我……我也看見了。”
王霞趁熱打鐵,衝另一邊的一個男生道:“鄒建國,你也看見了是不?”
鄒建國是南方人,個頭不高,卻很精明,立馬審時度勢跟著點頭。
他們三個既不是張獻的人,也不是李忠那邊的,現在也都選邊站隊。
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還沒表態的三四個人。
頓時令他們如坐針氈,有王霞三人在前邊打樣兒,他們再表態也沒什麼心理障礙。
轉瞬之間,屋裡的十幾個人,眾口一詞的指認馬榮國。
讓馬教授和馬榮國現場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指鹿為馬。
杜飛倒是沒料到這個效果,不由得深深看了王霞一眼。
這小娘們兒對上杜飛眼神,竟然沒有躲閃,反而忽閃忽閃,透著幾分勾引的意思。
王霞今年大三,因為這時候孩子上學年齡不那麼固定,有的早,有的晚。
王霞比同年級的同學大兩歲,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早就成熟了。
秦淮柔二十三時,棒杆兒都會打醬油了。
王霞自然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隻不過現在社會風氣保守,大學生的眼界又高,尋常人她也瞧不上。
原本她有些中意刁國棟,誰知刁國棟竟然喜歡上了一個校外的女人。
這令她十分受傷,心裡一直氣不過。
那個迷住刁國棟的女人她見過,除了柰子特彆大有哪點比得上她?
在今天之前,王霞心裡對這件事都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