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憋在肚子裡一下午,早就想一吐為快了。
杜飛默默聽著,也沒急著打斷。
直至於小麗說完,才笑嗬嗬道:“很不錯,於姐,你這次幫了大忙了。”
於小麗得到肯定十分高興。
不過這事兒剛才朱爸已經接過去了,杜飛沒必要再死盯著。
轉又跟於小麗道:“於姐,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你不用再盯著了。”
於小麗一愣,瞬間還有些空落落的。
這幾天,她已經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如魚得水。
突然被叫停,反而不適應了。
杜飛懶得照顧她的情緒,叮囑道:“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跟誰也不要提!”
於小麗連忙點頭保證。
杜飛又道:“另外,你也彆著急。你今年才上班,大夥兒都盯著,不好給你轉正,到時候你在居委會就待不下去了。”
於小麗不由得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那個科長,我……那個我沒聽錯吧?給我~轉正?”
於小麗真沒想過,她現在有個班上,一個月十幾塊錢,就想當知足了。
轉正的事兒,壓根兒不敢想。
杜飛道:“現在肯定不成,等明年的。你爭取好好表現,可彆給我出紕漏。”
杜飛順手畫了一張大餅送出去。
於小麗喜出望外,美滋滋的離開。
杜飛則心念一動,將視野轉到了小黑那邊。
小黑正在居委盯著。
於小麗說從地下挖出一口大缸,但在白天小黑卻沒發現。
說明那口大缸和裡邊的‘人柱’還在那間屋裡。
此時夜深人靜,居委會的院裡支著一盞燈。
雖然朱爸說,這事兒讓杜飛彆管了。
但杜飛還是有點好奇,這個所謂的‘人柱’究竟什麼樣。
此時小黑落在院子北房的屋頂上。
使用鳥喙在瓦片上啄了兩下。
頓時“卡卡“兩聲,屋頂上的瓦片應聲而碎。
自從上次集體強化之後,烏鴉小隊的戰鬥力有所提升,黃色的鳥喙就跟小鑿子一樣。
如果是在人身上,肯定一啄一個血窟窿。
啄碎了瓦片,小黑的腦袋順著伸進去。
杜飛調整視角,屋裡的情況一覽無餘。
原本屋頂上湖著房薄,但因為翻修房子,房薄白天都撤掉了。
倒是給杜飛行了方便。
隻見下麵的牆角果然放著一個敞口的大缸,足有一米多高!
就跟故宮裡邊,存水救火的缸差不多。
大缸上麵用油氈紙蓋著,看不見缸裡的情況。
在這口大缸旁邊,順著牆根放了半扇門板。
在門板上麵蓋著一塊灰布。
灰布下麵鼓鼓囊囊的,能看出是一個人形。
杜飛估計,這應該就是從那口大缸裡挖出來的人柱。
可惜蓋著,看不見什麼模樣。
杜飛也沒想讓小黑下去,把那塊灰布掀開。
他隻是好奇過來看看,並沒那麼大執念。
順便也想看看,李江怎麼處置這個人柱。
卻在這時,就在杜飛的注視下,蓋在門板上的灰布竟突然動了一下!
杜飛驀的一愣,心裡暗想:“難道是風吹的?”
然而,緊跟著那塊布下麵,陡然向上隆起一個鼓包,好像那下麵的人突然把手抬起來了!
再用‘風吹的’可解釋不過去了。
杜飛“我艸”一聲,難道這玩意詐屍了!
可彆那塊灰布直接掀開,從裡邊蹦出一個穿著朝服的僵屍!
在下一刻,那塊灰布下麵一陣蠕動。
卻是一隻黃皮子賊兮兮的鑽出來,仰頭往小黑所在的地方看來。
以杜飛的視角,也正好跟黃皮子的目光對上。
不過黃皮子看不見他,隻能看見一個黑黢黢的烏鴉腦袋。
這隻黃皮子應該是李江留下守著這個人柱。
察覺到小烏的存在,這才鑽出來查看。
經它一動,那塊灰布被拽開一些。
露出了下麵的人柱。
杜飛卻沒看見,當初鄭大媽她們議論中,栩栩如生的樣子。
這具人柱的身上沾著許多白色油脂,能看出穿的是一套白色打著鉚釘的棉甲,頭上戴著同色的尖盔。
臉上則罩著一塊木質的紅色惡鬼麵具。
獅鼻方口,巨齒獠牙!
恰在這時,在那三兒家蹲守的烏鴉傳來情緒波動。
杜飛斷開視野,轉到那邊。
果然,那三兒的屋裡,一共來了四個人。
一進屋,立即撬開地磚,開始挖土……
杜飛瞧了一眼,便知道怎麼回事,卻沒太大興趣了。
心念一動,直接把盯著居委會和那三兒家的烏鴉都收攏回來。
這兩個地方已經沒什麼價值。
下一步,就看朱爸怎麼處置這件事了。
而與此同時,在恭王府的後罩樓內。
李江沒由來的感覺一陣心季。
站在他麵前的連主任不明就裡,問了一聲:“上師,您沒事兒吧?”
李江擺擺手:“沒事兒,老毛病了,凡人與天爭命,五癆七傷,逃不過的。”
說著從兜裡摸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幾粒黑色藥丸,擱嘴裡含著。
轉又問道:“那隻貓找著了嗎?”
連主任麵露難色:“這……上師,弟子無能,目前隻能確定,那貓時常在軋鋼廠門口附近的一片空地出現。其他地方,不好下手。”
李江吃上了藥,揉了揉胸口,舒服多了:“這不怨你,那貓乃是天生神獸,豈是凡俗畜生能比。若非必須神獸精血加持大陣,我也不願多造殺戮,尤其這種天生之物。”說著又是一聲長歎:“殺之有傷天和,日後必有報應。”
連主任聽著頭皮直發麻,卻不敢表露出來。
她知道,李江在乾什麼,也知道自個沒有退路,硬著頭皮道:“上師放心,您再給我兩……最多三天!我保證將那隻貓送到您麵前!”
與此同時,正在杜飛家收音機上打瞌睡的小烏。
仿佛有所感應,突然菊花一緊。
“喵”一聲,猛地昂起頭,戒備的往四周看去。
仿佛在說:“誰特麼想搞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