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鐵成本來舍不得花這個錢,他原想遇見杜飛,互相搓搓後背。
杜飛見他有些局促,索性多叫了一個,記在自個賬上。
閆鐵成一聽,不由得眼睛一亮。
彆看他老大不小了,卻是平生頭次找搓澡師父搓澡。
他們家之前,花錢搓澡是完全不可能的。
後來上班結婚了,那點工資都不夠花,就更彆說搓澡了。
閆鐵成連忙道謝,美滋滋躺到皮床上。
搓澡師父的勁力十足,裹著毛巾的手在身上推過去,還真舒服!
閆鐵成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搓澡了。
等搓完了,師傅又在背上“乒乒乓乓”的拍打一頓,更彆提多鬆快了。
直至倆人從澡堂子出來,閆鐵成還有點意猶未儘。
跟杜飛並肩,順著胡同往家走。
眼瞅著再過一個胡同口就到四合院大門了。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小胡同裡鑽出來一個人。
“哎,柱子哥!”杜飛叫了一聲。
閆鐵成也看見,跟著叫了一聲。
柱子好像驚弓之鳥,被嚇了一跳,猛一回頭,看是杜飛,才鬆了一口氣。
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麼,卻顧忌閆鐵成也在,又給憋了回去,乾笑一聲:“我憋不住了,先走一步!”
話音沒落,就一溜煙跑了。
卻沒上胡同裡的公廁,反而進了院子大門。
閆鐵成眨巴眨巴眼睛,都囔道:“我艸,憋不住了不趕緊上廁所。”
杜飛笑道:“橫是沒帶紙吧~”
雖然嘴上這樣說,杜飛卻覺著柱子有問題。
剛才柱子從小胡同鑽出來,明顯慌裡慌張的,臉色煞白,一頭冷汗。
這可不是粑粑憋的。
但杜飛也沒說破。
等回到院裡。
閆鐵成一進屋,正在侍弄孩子的於小麗就問他咋去了這麼半天。
閆鐵成伸手抱過孩子,嘿嘿道:“你猜我剛才在澡堂子遇著誰了?”
於小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能遇著誰?哪個娘們兒走錯門兒了?”
閆鐵成撇撇嘴道:“我遇見杜飛了,這個機會難得,本來都快洗完了,又跟他一起泡了一陣。”
一提杜飛,於小麗立即變了臉色,問道:“他也上澡堂子洗澡去?”
閆鐵成道:“這不廢話嘛,他不上澡堂子,你去給他洗去。”
閆鐵成有些碎嘴子,就是隨口一說。
於小麗腦子裡卻浮現出了杜飛精壯的身子,不由臉頰發燙,一瞪眼道:“你瞎說什麼!讓你媳婦給彆的爺們兒洗澡去,你就這麼愛當王八?”
閆鐵成說完也有點後悔,見於小麗變顏變色的,連忙道歉:“害!我就是順嘴一咧咧。小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於小麗“哼”了一聲,卻也有點心虛。
連忙岔開話題:“你們都說啥了?你提沒提海棠跟劉匡天的定親的事兒?”
閆鐵成道:“這個機會,我能不說嘛!海棠特地跑來求我這個姐夫,我要是不幫忙,她不罵死我!”
於小麗問道:“那~杜飛聽了什麼反應?”
閆鐵成攤開手道:“能有什麼反應,就是正常反應唄。”
於小麗皺眉道:“他就沒一點點兒……”
不等她說完,閆鐵成打斷道:“我早說讓海棠死了這條心。說句不中聽的,就算做小老婆,都輪不到咱家小姨子!後院秦京柔那身段模樣,比海棠還強吧……”
於小麗不樂意了,挺起胸道:“你就盯著人家那大柰子!我是餓著你兒子了還是咋地!”
閆鐵成忙道:“害~我這不就事論事嘛!人家現在還是軋鋼廠財務科的學徒,看這架勢,最多兩年,肯定轉正。就這條件,扒拉著挑,啥樣好小夥兒沒有?為啥到現在不找對象?你品,你細品!”
於小麗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說她跟杜飛……”
閆鐵成打斷道:“彆瞎說!我就是猜的。再說咱家海棠,模樣雖然不錯,但那身材……”
說起這個,於小麗也啞火了,這個是真沒法比。
偏偏上次於海棠跟杜飛見了一次就念念不忘。
這次跟劉匡天定親,就是她最後的試探。
想看看杜飛知道她要嫁人有什麼反應。
結果顯而易見。
末了,閆鐵成歎口氣道:“其實這樣也好,徹底斷了海棠的念想,跟劉匡天結婚,踏踏實實過日子。”
此時,杜飛還不知道,有一個懷春的少女對他念念不忘。
反而柱子,慌裡慌張的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