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記滿了密碼的筆記本。
其中有一頁記載著一些人的姓名,有一個叫冉誌存的。
杜飛當時就想到了冉老師。
卻又覺著不太可能。
眼看冉老師要走遠了,索性脫口道:“你爸是不是叫冉誌存?”
杜飛並不知道冉老師父親叫什麼。
冉老師一愣,明顯腳步一頓,緊跟著加速離開。
從她的反應看出來,冉誌存竟然真跟她有關!
即使不是他爸,也是她家的什麼人。
有了這個判斷,杜飛的心念一動,分出一隻烏鴉跟上去。
自己則老神在在繼續喝咖啡。
過了片刻,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從員工通道出來。
原本三個人,就他一個人出來,另外兩人應該是去了彆的岔路。
這人站在通道門口向外邊快速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冉老師的蹤跡。
眉頭緊鎖著,往外走了兩步,卻發現這裡的麵積太大,各種出口,四通八達,接下來根本沒有追蹤的方向。
猶豫了一下,隨便找個方向走了出去。
他沒敢莽撞的在這裡東問西問。
能在這裡坐著的人,可以說非富即貴,真要惹了不該惹的,到時候才是真的麻煩。
杜飛隻掃了一眼這人就沒再看他。
中間用視野同步,確認了一下冉老師已經脫身,便沒再關注了。
轉而收束心思,又等了幾分鐘。
今天杜飛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您好,很高興見到您。”杜飛站起身,笑嗬嗬的與對方握手:“文森特先生!”
原來,今天杜飛在這裡等的人,正是這位現任港督的侄子,愛爾蘭的阿斯頓男爵。
不過文森特的狀態並不太好。
雖然做了一些修飾,也掩不住他的黑眼圈。
很明顯,這位男爵閣下這兩天沒睡好覺。
原本還算年輕英俊,此時給人疲憊的感覺。
儘管如此,見到杜飛時,他仍打起精神,矜持的微笑道:“杜飛先生,我也很高興。”
“請坐,喝點什麼?”杜飛先入為主。
文森特卻沒坐下,沉聲道:“這裡人多,我在樓上定了房間。”
“哦?”杜飛笑了笑,倒是不擔心文森特有什麼彆的想法。
這隻是一種爭奪主動權的小把戲罷了。
杜飛提前一會兒來到約定地點,就是想要先入為主。
而文森特直接定了房間,則是要占據主場之利。
但之前跟文森特聯係的時候,他卻明確表示,不會在私下場合跟杜飛見麵。
顯然,他說謊了。
杜飛沒太計較,這種小把戲改變不了大勢。
不過杜飛也不會大咧咧答應。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現在的竊聽和錄像技術已經相當先進了,杜飛可不想留下什麼把柄。
笑了笑道:“當然,不過請您現在重新開一個房間,就604吧~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數字。如果沒有502也可以。”
文森特抿了抿嘴,當然明白杜飛不信任他,就跟他不相信杜飛一樣。
隨即朝咖啡廳的門口招了招手。
一個穿著西裝外國人快步走過來。
文森特吩咐讓他去重新開房,自己則更杜飛一起乘電梯來到六樓,站在604的門口表示自己並沒有做手腳的機會。
因為是臨時定的房間,隻是一個普通的標準間。
空間有些逼仄,除了一張大床,就是窗戶旁邊擺著兩把椅子和一個小圓桌。
雖然房間是文森特定的,但杜飛毫不客氣的說了一聲“請坐”,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這次文森特沒再起幺蛾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目光向外看去。
這裡能看見中環碼頭和外麵的海灣。
杜飛坐在對麵,也看向窗外,感慨道:“真是繁華呀!”
文森特“嗯”了一聲。
杜飛道:“舍不得走?”
文森特收回目光:“這裡因為我們才變成今天的樣子……”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沒有他們,這裡不會有今天的繁榮。
杜飛笑了笑,並沒有動怒。
他早就知道,這些老牌帝國主義的嘴臉,沒有什麼好驚訝氣憤的。
更沒必要跟他們爭辯。
因為一旦開始爭辯,就會把這變成一個有爭議的問題。
杜飛道:“你當然可以這麼說,當初不烈顛也跟愛爾蘭說過類似的話吧~”
文森特臉色一僵。
他雖然是yg人,但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不列點和愛爾蘭的仇恨,用一個成語形容,那就是一言難儘。
文森特恰恰是個愛爾蘭人。
從小學習的辯論課讓他有許多技巧可以反駁。
但那沒有任何意義。
辯論的意義在於爭取中立的聽眾,而不是說服對方。
因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對方的改變立場,就必須先改變對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