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一臉苦澀,仰著頭道:“可否打個商量?”
杜飛搖搖頭:“恐怕不成。”話音沒落,把手一揮。
頓時“突突突”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剛才上遊艇的幾個人,加上杜飛兩側站著的六個水兵,一共十一個人。
那名青年軍官上船後站位很有講究,正好跟船上的水兵形成掎角之勢,十幾把阿卡47形成的交叉火力瞬間籠罩下去。
僅十幾秒,清空彈夾。
槍聲停止下來,遊艇後半截敞開的夾板上一片狼藉。
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下。
“嘩啦卡察”的動靜傳來,還算訓練有素的水兵熟稔的更換彈夾。
那名帶人上船的軍官開始拿著手槍,對準腦袋,挨個補槍。
卻在輪到王玄的時候,幾乎被打成血葫蘆的王玄竟突然暴起,大吼一聲,撲向軍官。
青年軍官反應不慢,抬手就是一槍,擊中王玄胸膛,豈料王玄恍若不覺,滿臉是血,睚眥儘裂,大吼著眼瞅著就要撲倒那名軍官。
其他水兵反應過來,再想抬槍射擊,兩人卻太近了,生怕傷了同僚長官。
王玄則是大吼著:“國琛,快走!”
他喊的是帶著一點口音的普通話,在場這些人雖然大部分是華人,卻都生長在南洋本地,習慣說閩省話或者粵省話。
隻有杜飛,明白王玄是什麼意思,卻是輕笑一聲。
在下一刻,王玄話音沒落,一道身影鬼魅般從杜飛身後躍到了遊艇甲板上。
隨即電光石火間,一根黑色短棒準準打在了王玄的後腦勺上。
“啪”的一聲,好像打碎了一個爛西瓜。
王玄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怒吼聲也戛然而止,距離那名青年軍官隻有不到半米,頹然撲倒在地,一動不動。
在他身後,正是一襲淺色小花裙的慈心,麵容極美,卻無表情,看也沒看王玄的屍體,轉手將降魔杵揮出。
聽到王玄大叫快走的汪國琛,之前中槍倒地,其實傷的不重,心裡盤算如果趁機跳海或許有一線生機。
誰知王玄突然暴起,汪國琛心中一凜,就知道不好了。
王玄的實力比他更強,雖然之前受到國運反噬,但有風水大陣擋了一道,他隻是被波及,並非首當其衝,否則國運反噬早就死了。
修養這兩天,勉強恢複一些。
剛才那種情況應該受傷不重,現在卻突然暴起,明顯時機不對,竟是主動犧牲。
汪國琛情知不到絕境,王玄斷然不會這樣。
瞬間就想明白,對方船上還有高手。
當即不敢耽擱,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被王玄吸引過去,立即想要跳海。
卻沒想到,慈心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在一下打死王玄之後,轉手降魔杵就砸到他後心上。
汪國琛一個趔趄被打倒,口吐鮮血,趴在地上。
慈心則不緊不慢,拿腳尖一挑,將他身體翻過來。
汪國琛彌留之際,看見慈心一張毫無瑕疵的臉,睥睨著他如蔑視螻蟻。
他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隻吐出一口血沫子便氣絕了。
慈心俯身從他上衣的裡兜摸出那枚裹著手絹的銅印,感覺到裡麵蘊含著的氣息,確定無誤之後,轉身驀的一閃,回到杜飛身把東西交給杜飛。
杜飛看也沒看,直接心念一動,收回隨身空間。
雖然不知道這枚銅印究竟什麼來頭,但能作為盜取一國國運的核心法器,定然非比尋常。
果不其然,這枚銅印落入隨身空間,杜飛頓時感覺到劇烈震動。
杜飛集中精神查看隨身空間的情況。
發現裡麵竟然出現了兩個光球!
其中一個正是原先懸浮在隨身空間中心的白色光球,另一個則是這枚銅印,競也放出白光,形成一個光球,仿佛一個世界出現了兩個太陽一般。
隨身空間的震動越來越激烈,原本空間內的白色光球和藍色光帶開始飛速旋轉。
杜飛心中一凜,儘管猜到這枚銅印非同小可,卻還是低估了。
隨身空間竟沒法直接同化吸收其中蘊含的三分之一國運。
如果強行吸收,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杜飛不敢賭,立即心念一動。
在下一刻,那枚銅印回到他手中。
皺眉看了看,索性先揣到兜裡,等回頭再說。
把手一揮,示意那名青年軍官善後,杜飛轉身回到巡邏艇的船艙內。
片刻,傳來“冬冬冬”的密集炮聲。
幾分鐘後,兩艘巡邏艇駛離,漆黑的海麵上隻剩遊艇破碎的殘骸。
杜飛心裡兀自思考,這枚銅印究竟是什麼寶貝。
回到船艙坐下,仔細檢查隨身空間。
赫然發現,隨身空間的體積竟擴大了一圈。
但他並沒高興,反而皺起眉頭。
隨身空間雖然擴大了,邊緣的霧氣卻變得稀薄。
原本隨身空間的邊界十分清晰,四周的霧氣雖然看著時不時的湧動,卻不會侵入隨身空間內。
但是現在,強行拓展空間,造成邊界的霧氣不太穩定。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杜飛立即集中精神,驅動隨身空間內的白色光球向周圍大量釋放白光加固空間邊界。
這才慢慢把新拓展的空間穩固下來。
杜飛總算明白,借助這枚請銅印,固然可以拓展空間,卻並不穩固,得另外加固,有些類似於鋸斷了腿增高,著實有些雞肋。
一來目前隨身空間已經不小了;
二來杜飛真想拓展空間,大可以去搜集珍寶古董,直接吸收其中蘊含的白光。
至於這枚銅印,杜飛心裡合計著,已然另有主意。
經過將近兩天航行,巡邏艇返回古晉港口。
杜飛從船上下來,回到王宮當即給香江發去了一封電報。
等了三天。
這天下午,一架從香江起飛的小型飛機,跨越南海降落在古晉郊外的機場上。
杜飛站在跑道邊上,看見機艙門打開,從裡麵走下來一個人,立即露出笑容,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