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馬帕鎮。
杜飛一行人從帕德瑪納神廟出來,經過幾小時,終於在天黑前抵達這裡。
原本按照伊格爾的說法,這是一個有兩千多人口的鎮子,但實際來到這裡卻隻是一個規模比較大的村子。
一套土路貫穿鎮子中間,因為剛下了一場雨,道路異常泥濘肮臟。
杜飛等人徒步抵達這裡都有些狼狽,隻有慈心一身白色碎花裙子,還是纖塵不染。
這裡跟印杜南部其他地方一樣,人們看見突然出現的外國人,畏懼中帶著排斥。
尤其杜飛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戰鬥,身上帶著硝煙味兒,一看就不好惹。
好在杜飛沒打算在鎮上過夜。
現在一分一秒都非常重要,杜飛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因為貪圖多睡一宿覺,被敵人的大部隊圍住。
很快魏成功就找到了鎮上的秘密據點。
這裡明麵上是一個店鋪,在路邊有一座木質的房子。
守在這裡的是一個精瘦的印杜老頭,眼睛裡帶著狡黠的精明。
看見杜飛他們,立即點頭哈腰的迎上來。
魏成功也沒跟他廢話,讓人仔細檢查了車輛,拿出兩千美元給了這人。
看見綠油油的美金,這老頭相當興奮,當即收了起來,轉身回到屋裡,推著一台自行車出來騎上就走。
在自行車的後架上還馱著行李,竟是家業不要了,丟下家當,直接跑了。
不過想想也是,兩千美元足夠置辦十套他這些家當了,拿錢就走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否則,等杜飛他們走了,他就不好辦了。
杜飛沒有理會這個人,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外國雇傭兵藏不住,根本沒有殺人滅口的必要。
從那人店鋪的後院開出兩輛汽車。
汽車都是舊的小客車,大概六七成新。
在這種地方就不能出現新車,否則太紮眼了。
當初準備故意挑了舊車,但裡麵的發動機和變速箱都徹底檢修了,儘量確保不出故障。
而且備了兩輛,萬一壞了一輛,也夠他們用的。
終於上了車,眾人稍微鬆一口氣。
從抵達小鎮,到驅車離開,攏共不到半個小時。
然而,就在杜飛他們離開後不久,小鎮外麵赫然湧起一片煙塵,幾輛卡車載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後麵還跟著幾十個騎著自行車的。
這些人一陣風衝進小鎮,找人打聽之後,很快找到那家店鋪。
可惜來遲一步,那裡早就人去樓空了。
為首的一個戴著包頭的漢子怒罵一聲,立即招呼人繼續追。
卻沒注意到,在小鎮的上空,好幾隻烏鴉正在盤懸著。
杜飛坐在汽車上,通過視野同步全都看到。
之前在帕德瑪納神廟短暫交火,擊退那些保護神廟的武裝後,杜飛就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他拿了神廟裡麵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財富。
原本杜飛尋思,臨走直接把神廟給炸了,但想想還是算了。
一來浪費炸藥,二來浪費時間。
現在一看,當時真要炸了神廟,非得跟這些人碰上不可。
車上,杜飛睜開眼睛,看向魏成功:“成功,讓後車去扔兩個地雷再走。”
魏成功表情微動,卻沒任何質疑,立即拿出對講機,讓後車的宋珍珠停車布雷。
杜飛他們這輛車沒有停下等著,隻是稍微放慢速度。
宋珍珠那邊動作相當快,僅僅幾分鐘就在道路中間埋了兩個反坦克地雷。
這種地雷專門用來炸坦克和裝甲車,卡車的重量也足以觸發,威力相當大。
剛才通過視野同步看到追兵跟上來,杜飛就知道必須想點辦法,一旦被這幫人咬住會更麻煩。
魏成功關閉對講機,遲疑了一下,又問道:“要不要打個伏擊?”
杜飛也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不要浪費時間。”
魏成功點頭。
又過了片刻,宋珍珠那輛車跟上來,兩車再次加速向東。
杜飛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其實通過視野同步盯著埋地雷的地方。
中間過了幾波行人,還有騎自行車的,卻因為重量太輕,都沒觸發地雷。
直至半個小時後,隨診一溜塵土,兩輛卡車一前一後駛來。
在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
打頭的卡車瞬間被掀飛到空中,十幾噸重的卡車好像玩具一樣,飛了二三十米高,然後重重落下。
車上連開車的,帶車廂裡一共好幾十人,死個乾淨,一個沒剩。
後麵跟著的卡車還有那些騎自行車的,連忙刹車停下,驚恐無比。
看著還在燃燒的卡車殘骸,再也不敢上前。
杜飛看到結果,默然斷開視野,轉而向車窗外看去。
此時,距離此行的目的地,拉梅斯沃鎮還有140多公裡。
因為都是土路,車速根本提不上去,基本就是三十邁。
如果一切順利,也得五六個小時才能抵達。
……
另外一頭,據此兩千公裡,孟加拉西北部的波拉格市。
這裡關押著大部分西巴戰俘。
此時黎援朝和丁大成已經分兵。
丁大成提前率領精銳的機動部隊南下,黎援朝則是大張旗鼓,派人接管了戰俘營。
此時,在戰俘營外麵的臨時指揮所內。
一名西巴老醬軍表情嚴肅,眼眸中帶著憤怒,盯著黎援朝道:“黎醬軍,我非常感謝您的搭救,但我們是壩基斯坦的軍人,隻聽命於我的長官。除非您能得到大統領的手令,否則恕難從命。”
黎援朝輕笑一聲,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頑固態度動怒。
轉而看向另一個人:“你呢?賽義德醬軍,也不想跟我合作嗎?”
賽義德的表情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原以為這次來就是鎮壓一些泥腿子,是過來白賺功勞的。
沒想到印杜竟突然插手,一切都變了,功勞沒撈著,反而成了俘虜。
黎援朝接著笑嗬嗬道:“賽義德醬軍,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賽義德一愣,心說這是從哪兒說的。
黎援朝提醒道:“閣下忘了?前年在京城郊外的坦克試驗場……”
賽義德恍然大悟,當時黎援朝的確在,不過那時他並沒有把黎援朝放在眼裡。
卻沒想到,時過境遷會在這裡再見。
隨即賽義德眼睛一亮,他可不是傻子,心思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