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還不能拒絕。
素拆看完,臉色更難看,隨手把電報摔在地上。
但電報上說的事情他卻不能怠慢,正在默默思忖,鈴聲再度響起。
剛才與他打鬥的青年回到場上,發現素拆沒來,不由直皺眉頭,抿嘴等了一分鐘,素拆還沒回來,依然坐在原地,令他有些不爽,叫道:“素拆,你在乾什麼?是你說,隻要打贏了你,就放了我弟弟,是男人就過來跟我繼續打。”
素拆煩躁的皺眉,目光陰鷙的看向那人,竟然二話不說伸手從旁邊的小茶幾上拿起他剛才放在這裡的手槍。
這是一把經過改裝的,使用12.7毫米子彈的柯爾特左輪手槍,一槍能擊斃一頭棕熊。
此時素拆抬手就是一槍。
那名青年沒想到對方這麼卑鄙,本來有些敬佩素拆的武藝,沒想到說翻臉就翻臉。
按道理,以他的實力,麵對一般輕武器,尤其是手槍,隻要有準備,很難被傷到。
但此時那青年完全沒想到素拆會用槍,隻是一個愣神,槍聲已經響了。
他下意識把手上架起來,子彈已經打中了他的腦袋。
砰的一下,好像雞蛋炸開,這人屍體噗通倒地,血液轉眼流了一地。
素拆有些歇斯底裡,把手槍拍在桌上大叫:“混蛋都特麼逼我,國王陛下就算了,還有他農那個家夥……混蛋!還有古晉那個婊子,她以為她是誰……”
在場的人都沒太吃驚,有兩個人默默的過去把那個被打爆腦袋的屍體給拖走了。
早就見慣不怪了,回來提著兩個鐵質水桶,衝洗地麵上的血跡。
素拆罵了一陣的,情緒平複下來,看了一眼送信來的青年。
青年躬身,把頭放的更低。
素拆沒說話,貓腰把地上的電報撿了起來,塞回給青年,淡淡道:“給陛下回信,就說我知道了。”
青年有些遲疑,眼角瞥了一下還在刷洗血跡的兩個人,硬著頭皮道:“大哥,那我們……”
青年知道素拆的心情不好,心裡也不想觸黴頭。
但他更知道,現在不問清楚,萬一搞錯了情況隻會更危險。
發起瘋來,素拆說殺就殺,才不會管你是誰。
就像剛才那人,如果沒有這封電報,等這一場打完,讓素拆儘興了,會是另一個惺惺相惜的結果。
剛才被打爆那袋那人多半會成為素拆的座上賓,不僅會極力招攬,還會給很多好處。
可惜,一點不確定因素打破了原本的軌跡。
素拆嘴角一勾,語帶嘲諷,也是自嘲:“我們怎麼?我們隻是工具,是捅人的刀子,陛下需要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
青年一愣。
素拆抬手拍拍他肩膀,徑直走了出去。
青年這才回過味兒來,低頭又看了看手裡的電報。
素拆說,陛下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言外之意就是陛下沒說不讓的事都可以做。
而這份電報上隻說明了情況,並且沒有明確指示他們。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可忌憚的了,要知道他們之前可是收了優泰人二百萬美元的定金。
這筆錢可沒那麼好掙。
……
幾個小時後,身在京城的杜飛收到了伊格爾那邊的回信。
以古晉官方的名義與暹羅聯係,到現在並沒有收到回應。
杜飛麵沉似水,這已經是表明了態度。
成年人,沒有愉快的答應就是拒絕。
杜飛心中冷笑,還特麼真是給臉不要臉。
暹羅那邊接二連三的拒絕他的好意,這是鐵了心不想當朋友了。
既然這樣,沒什麼好顧忌的,必須讓他們知道誰是兒子誰是爹。
杜飛心念一動,立即命令伊格爾,出動炮艇機二十小時盯住前往敘裡亞的貨船。
這艘船決不能出任何狀況,至少在南洋不能出問題。
同時立即跟朱爸彙報情況,並讓京飛廠這邊準備飛機,他要親自去一趟。
杜飛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從暹羅各方麵的反應,讓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按道理來說,暹羅不管是國王,還是從他農正府的角度,都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跟杜飛硬頂。
素拆充其量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海盜。
如果這件事事先杜飛沒察覺,等一切成為既定事實還罷了。
現在杜飛已經提前打了招呼,那邊還是這種態度,就相當值得玩味了。
雖然杜飛對暹羅內部的情況不算了解,但大概的格局也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矛盾已經激烈到這種程度。
作為素拆背後的金主,素拆的態度就是國王的態度。
但國王名義上不掌握實權,等於是與他農正府共治。
一旦出事,首當其衝的隻會是他農和他的軍正府。
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嗎?
杜飛跟朱爸打電話報備後,徑直乘車前往飛機製造廠,在路上不由得往深思忖。
借刀借的這麼明顯,難道那位國王陛下就不怕有後遺症嗎?
還是說,他覺著得罪杜飛,是他可以承受的代價?
想到這種可能,杜飛的眼睛微眯,閃過危險的寒光。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讓那位國王陛下知道,得罪他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上午十一點多,杜飛的車抵達飛機製造廠。
一架嶄新的運8飛機已經停在跑道上準備就緒。
這架飛機是剛下線的新飛機,經過了多次測驗後,準備交付南洋水果公司。
之前那架炮艇機,杜飛雖然坐了幾次,卻不是他的專機,上次回來之後,早就去了南洋。
杜飛登上飛機,身邊帶著張秘書,慈心仍按慣例跟著充當保鏢的角色。
雖然是運輸機,但在駕駛艙後麵仍安置了兩排座位。
為了方便運輸水果,飛機的貨倉分為上下兩層,空間非常充裕,增加這些座位,占不了多少空間,還能方便人員往來。
坐上飛機後,隨著發動機啟動,杜飛感覺到飛機震動起來。
看著舷窗外麵,開始向前滑行,片刻後忽悠一下騰空而起。
……
與此同時,在天高海闊的南海,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
理發特沒有乘飛機,而是隨船一起返回,不敢出一點差錯。
他有種感覺,這艘船上裝載的一千發沒良心炮的炮彈,很可能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此時,這艘不算大的貨輪剛剛駛出九段線,前麵就是不久前被杜飛吃下來的廖內群島,現在已經改名了,叫歸墟群島。
至於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並非這裡真跟歸墟有關。
隻是杜飛的一個念頭,把這裡的名字跟歸墟聯係在一起,隻要這個名字坐實了的。
以後再遇到什麼情況,就可以祭出無上法決‘自古以來’,說明這個地方在春秋時期就是我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要說證據,那就是《列子.湯問上麵寫的,至少應該比那什麼《舊約靠譜。
此時理發特站在船長室內,看著窗外隨船飛行的海鷗,恍惚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定了定神,問身邊的船長前麵是什麼地方。
船長姓李,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矮壯漢子,在海上討生活二十年,英語說的不錯,不無自豪道:“前麵是歸墟群島,外國人也有叫廖內群島的。過了這裡不遠就到馬六甲了。”
理發特點點頭,他不明白‘歸墟’與‘廖內’的區彆,也沒那個閒心去探究。
心裡默默盤算,還有多久能到家,卻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大副忽然叫道:“老李,右舷方向!”
李船長心中一凜,立即看了過去,頓時臉色劇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