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臉色陰沉,這是要剛一剛他,弄兩艘破船來,賭他不敢開火。
杜飛陰仄仄一笑:“要是阿美莉卡或者速聯的船,我的確不敢貿然開火,但是暹羅,它算個屁!給我打!”
不過打跟打還不一樣,是示威性的開火,還是直接擊沉了?
炮艇機上的指揮官二次確認。
杜飛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象什麼征,既然開火就是撕破臉了,給我往死裡打,統統擊沉。”
“是!”三架炮艇機同時接到了命令,飛機上的機組人員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雖然現在在婆羅洲,但他們原本都是國內來的,少數是空軍退役的飛行員,大部則是從錦洲的航校抽調的優秀學生。
都是血氣方剛年紀,本來剛才看見這兩艘巡邏船,杜飛這邊會有所顧忌。
沒想到居然這麼乾淨利落,簡直太提氣了。
在貨船那邊,理發特剛剛喜出望外,卻又出現了新的情況,令他又擔心起來。
正準備跟杜飛聯係,詢問怎麼回事。
豈料還沒等他說話,杜飛那邊已經開火了。
三架炮艇機集火攻擊一艘巡邏船。
那兩艘巡邏船同樣沒想到杜飛做這麼絕,居然絲毫不顧忌他們的身份,直接照死打。
這艘巡邏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打殘了,船上的上層建築轉眼就是一片狼藉。
另一艘巡邏船反應不慢,畢竟是正規部隊,不是素拆那種散兵遊勇。
關鍵時候展現出了一些戰鬥素質,沒有遭到攻擊的巡邏船立即啟動前後兩門40毫米炮向空中的炮艇機還擊。
然而,在缺少電腦輔助瞄準的時代,想靠人工射擊打飛機,難度相當大。
尤其對炮手和觀瞄手的素質要求極高。
這艘巡邏船雖然反應不慢,但要說他們多麼精銳,其實也就那樣。
真是精銳也不會在這種老掉牙的巡邏船上。
所謂的還擊其實形式大於實質,向空中打出的炮彈距離最近的炮艇機足有幾十米遠。
第二炮好一些,已經打到距離飛機十幾米的地方。
如果讓他們繼續打出第三次攻擊,沒準真可能會擊中飛機。
但是這個時候,空中的炮艇機突然改變飛行軌跡,同時調轉攻擊目標,開始打這艘巡邏船。
這一下就都結束了,這艘還擊的巡邏船立即被打亂了節奏,連第三次攻擊都沒打出來,就被炮艇機的火力淹沒。
……
曼穀,王宮的一間金碧輝煌的辦公室內。
穿著常服的暹羅國王普米蹦臉色陰沉,金絲邊眼鏡落下一片陰影,讓他的眼神異常陰翳。
杜飛的炮艇機在消滅素拆集團的海盜後,居然毫無顧忌的擊沉了兩艘趕到現場的巡邏船。
這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根據以往的經驗,遇到這種情況花人都是比較克製的。
往往會先禮後兵,進行交涉之後,才會步步升級。
這次居然直接采取了最激烈的反應。
他卻忘了,在此前杜飛已經兩次向他展示了善意都被拒絕了。
你給臉不要臉,就怪不得人家下狠手了。
雖然這個結果正是他想看到的,但對方的果斷讓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片刻後,普米蹦回過神來,沉聲吩咐:“以我的名義向正府發出垂詢,務必妥善處理這件事,不能折損王國尊嚴。”
“是”旁邊一名肅立的中年人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辦公室內隻剩下一個人,普米蹦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靠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上,目光看向牆上的地圖。
在世界地圖旁邊,是一幅以暹羅為中心的區域地圖。
這張圖上囊括了南洋的大部分區域,他的目光在東南邊的婆羅洲上逡巡著,腦中思索著這次的計劃。
作為他主動引入的,針對軍正府的外部壓力,杜飛帶來的不確定性超出了他的估計。
如果不是周邊實在找不出另一個合適的人選,他也不想招惹這種背景強大又手段毒辣的人。
但現在一切都已經開始了,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叫停。
……
另外一頭,杜飛隨著兩架炮艇機返回古晉。
另一架飛機繼續向西,準備穿過馬六甲海峽,進行一次例行的飛行巡邏,順便為理發特的貨船進行護航。
杜飛剛下飛機,就在機場看見了陳方石。
“老陳“笑著打聲招呼,卻換來陳方石一瞪眼:“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種事你去湊什麼熱鬨,不知道槍炮無眼!”
杜飛打個哈哈,跟著問道:“對了,剛才打完海盜,又冒出他們兩艘巡邏船也被我打掉了,那邊有什麼反應?”
陳方石一愣,確認道:“掛著暹羅旗的?”
杜飛點頭,淡淡道:“這不正是他們想要的嗎?我就如他們的願。”
陳方石皺了皺眉:“真要做到這一步?”
杜飛道:“到哪一步咱們可說了不算,是曼穀那位陛下說了算。此前我兩次表達出了善意,都被人家給拒絕了,再死乞白賴上去,可就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既然他想要動蕩,那就給他動蕩,我倒要看一看,他能搞出什麼花樣。”
陳方石抿了抿嘴唇,他是杜飛弄到這裡來的,是杜飛安排在古晉的大管家,幫著杜飛看著著一大攤家業。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陳方石比朱麗更可靠。
如果拋開朱麗與杜飛通過隨身空間的聯係,朱麗本身擁有強大的家族,而朱家的利益,與杜飛的利益,不可能永遠一致。
但陳方石,要是沒有杜飛撮合,讓他跟王老師湊成一對,到現在老陳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更不可能平白生出一個大胖兒子。
家族勢力單薄,意味著陳方石必須依附於杜飛,才能確保手中的權利穩固。
陳方石想了想道:“暹羅算不了什麼,不過他們內部很複雜,一旦鬨起來恐怕動靜不會小,家裡那邊有準備嗎?”
杜飛走在前麵,坐進等在機場裡的轎車:“家裡不用擔心,來之前我打過招呼了。再說還有黎援朝在暹羅西北邊壓著,真要有什麼情況,咱也是兩麵夾擊,根本用不著家裡出動。”
陳方石跟著上車,聽杜飛說完點了點頭。
第二天,暹羅那邊的反應就來了。
杜飛剛從朱麗的床上爬起來,就接到了陳方石的電話。
兩人見麵後,陳方石拿出官方照會給杜飛看。
杜飛快速掃了一遍,不由嗤笑一聲:“這還真是……“卻又不知怎麼形容。
在官方照會上提出強烈抗議,指責古晉濫用武力,無理襲擊他們的巡邏船。
如果僅此而已還罷了,在後續居然把矛頭直接對準杜飛背後的靠山。
指出那才是問題的本質,是這幾年南洋各種衝突的根源。
並且提出,域外強權必須退出,並提出恢複印泥的主全。
關於這個問題,作為直接繼承人的蘇比安都沒提,暹羅卻先跳出來,明顯不太尋常。
按道理來說,暹羅應該不至於這麼不識趣。
婆羅洲的事早就成了既定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就連阿美莉卡都默認了,暹羅憑什麼跳出來。
偏偏他們就跳出來了!
杜飛不由得心中冷笑。
還真是為了內鬥什麼都不顧了。
外加覺著鞭長莫及,心裡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