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娜塔莎爺爺跟著輕笑一聲：“不過，30%的合格規律……虧他想得出來，這倒是不錯。”
娜塔莎笑了笑，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成了，主要是杜飛給的籌碼的確很誘人。
再就是莫思科方麵，大概早考慮向阿芙漢增派空中力量了，現在答應這是順水推舟。
而且客觀地說，杜飛這件事對於莫思科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要不是通過娜塔莎，根本到不了這裡討論。
說完了這件事，娜塔莎爺爺又問道：“娜塔莎，根據我們初步討論，下一步裁軍談判中，準備在遠東地區削減30萬兵員，保留42萬機動兵力……”
娜塔莎心中一凜，立即仔細聽著，沒想到她爺爺會在這個問題上征詢她的意見。
轉又明白過來，當初她爺爺執意把她派到花果去的深謀遠慮。
經過這幾年外派工作，她儼然成為花果問題專家，日後去列寧格勒也是從事這方麵的研究工作。
日後，隨著花果的愈發重要，她的價值也將越來越大。
娜塔莎爺爺繼續道：“我們對花果的要求是，對方在東北、華北、西北三個區域布置的一線兵力，從176個師減少到120個師以下，並且他們的正規軍規模控製在400萬人……”
娜塔莎聽完，謹慎的思索一陣：“爺爺，如果僅就人數而言，我覺得這個方案很有希望，實際上隨著這幾年花果的經濟向好，連續五年經濟規模增長超8%以上，單算工業增加值去年甚至達到15%，令他們有充裕的資金推進軍事現代化。”
娜塔莎爺爺點點頭，抽了一口煙鬥，示意她繼續。
娜塔莎道：“而且我注意到，去年一整年的人民報上，隻提到了6次‘備戰備荒’，而在前年是22次，1977年是43次，1976年是68次。這說明他們在完成了東風-5的試射後，認為生存問題已經獲得了保障，並恢複了南洋的傳統影響力，讓他們的糧食問題得以解決，整體安全環境獲得極大轉變。
娜塔莎爺爺再次點頭，不由得對這個孫女刮目相看。
沒有範範的說，而是有理有據，拿出了數字對比。
娜塔莎道：“在這種背景下，他們已經出現了一些聲音，提出要深化軍改，建設戰鬥力更強，技術水平更高，武器裝備更先進，麵相21世紀的新型軍隊。”
娜塔莎爺爺挑了挑眉，玩味道：“21世紀，口氣可不小啊~”
娜塔莎聳了聳肩：“所以，就算沒有跟我們的談判，據我估計他們後續會進行的大規模裁軍換血，隻不過單方麵的裁軍，在心理上會有不安全感，如果能與我們連動，既能趁機緩和關係，還能減少反對聲音……”
直至娜塔莎離開辦公室，她爺爺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個多小時。
略微思忖，拿起桌上的電話：“喂，齊耳柏夫同誌，波列日涅同誌有時間嗎？……好的，我現在過去。”
幾分鐘後，娜塔莎爺爺出現在波列日涅的辦公室。
“聽說小娜塔莎回來了~”一進門波列日涅就主動起身，笑著把娜塔莎爺爺迎到了沙發這邊。
作為列寧格勒一係的代表，娜塔莎爺爺的年紀和資曆，以及背後的正治力量，都值得波列日涅拉攏。
簡單寒暄，娜塔莎爺爺主動提到關於遠東裁軍的問題。
這次與花果和解，是列寧格勒派係大力推動的，遠東裁軍是其中關鍵。
裁軍談判成了，緩和關係就成了，這在正治和外教上都是巨大的成果。
娜塔莎爺爺的年紀令他必須為身後事做準備了，這次的成果將會有一大半轉化成娜塔莎大伯的資源。
波列日涅聽娜塔莎爺爺敘說花果以及遠東裁軍的情況，沉聲道：“也就是說，花果人正在利用相對寬鬆的經濟環境，設法令他們的部隊從輕裝步兵轉向大規模機械化部隊。”
娜塔莎爺爺點頭：“這是必然的趨勢，我們是在二戰後完成的這一轉變，一旦加入大批技術裝備，單位戰鬥力將大幅提升，他們將不必保持兩到三倍兵力，維持與我們的力量均勢。”
波列日涅皺了皺眉，這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希望把精力集中在阿芙漢，希望在這個時候緩和其他方向的壓力，但並不意味著他希望看到潛在的對手變強。
娜塔莎爺爺看出他的心思，補充道：“波列日涅同誌，這是不可逆轉的，經過三十年發展，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年了。”
波列日涅深吸一口氣，寬大的肩膀在他年輕的時候，讓他看起來威武雄壯，但是到了老年期，卻成了一種負擔。
沉吟片刻，波列日涅歎道：“是啊~畢竟是擁有五千年文明，將近10億人口的大國。”
提到人口，波列日涅又是一陣默然，儘管一直在努力，但速聯人口增長始終不儘如人意。
如果沒有二戰，按照他們的人口計劃，到現在應該達到四億人了，占比達到世界的10%以上。
現在卻隻有2.6億，差不多相當於花果的四分之一，隻比阿美莉卡多兩千萬。
娜塔莎爺爺觀察波列日涅的神色，試探著道：“當年鋼鐵同誌曾說，在世界葛命中，我們與花果都應該承擔更大責任，應該有分工合作。花果負責東方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果家，我們則更多承擔西方和其他地區的工作……”
在波列日涅上台後，對鋼鐵同誌的評價還是比較客觀的，並多次公開恢複鋼鐵同誌的名譽。
娜塔莎爺爺在這裡提起這個，是側麵提醒波列日涅，有些事可以向前找補，不需要他承擔曆史責任。
繼續道：“我看，現在花果的同誌在南洋做的就不錯，沒有辜負鋼鐵同誌的期望嘛~”
波列日涅緩緩點頭，不管他們承認還是不承認，隨著以花人為主的南洋威和部隊在真臘擊敗越軍，標誌著花果在南洋恢複了傳統的影響力和控製力，這是速聯或者阿美莉卡都改變不了的現實。
不過僅僅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他在遠東裁軍問題上鬆口。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正治問題，波列日涅知道娜塔莎爺爺在給大兒子鋪路，作為盟友他肯定不能攔著。
但好處你們占了，黑鍋卻不能讓他來背。
雖然當年鋼鐵同誌說過那些話，但今時不同往日，當初是親兄弟，現在可不是了。
波列日涅必須確保在同意裁軍，並且雙方緩和關係後，東方的局勢不能糜爛。
娜塔莎爺爺必須在這方麵拿出辦法，並且給予保證。
對於這個，娜塔莎爺爺心裡很清楚，並且早就有了計較，否則也不會來，接著道：“鋼鐵同誌說的東方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可不僅指南洋，東洋也在東方，現在仍是阿美莉卡的殖民地。作為東方葛命的領袖，這理應是花果的義務……”
波列日涅挑了挑眉，瞬間就明白麵前這老狐狸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