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到榴花見到他肯定會給衝矢昴打電話,當著榴花的麵,他沒辦法以衝矢昴的身份接。
榴花不死心的又撥了一次。
結果同樣。
而墨綠色眼睛,五官輪廓深邃的FBI就那樣閒適的靠在引擎蓋,一雙大長腿愜意的交疊,仿佛對結果早有預料,淡定的讓人生氣。
榴花盯著FBI那張可惡的臉,緩緩放下手機。
“衝矢昴也是FBI?”
赤井秀一想了想,答:“算是。”
又是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麼答案。
榴花深吸了一口氣。
學長騙了她。
她之前就問過學長,問他是不是FBI,他說,不是。
一種童話搭成的夢一樣的糖果屋,終究崩塌的感覺。
榴花仰頭眨了眨眼,她才不要哭。
她才不要哭!
不就是……被個信任的人騙了嗎?
她才不要哭!
眼淚啪嗒啪嗒終究還是沒忍住。
榴花恨自己感情太過豐富,她應該帥氣的給這個FBI一個冷漠的臉,而不是可憐兮兮的在這裡哭。
赤井秀一歎了一聲,他從口袋掏出紙巾遞給榴花。
“彆哭。”
這聲“彆哭”與曾經的學長重合。
那次,她被組織的死亡威脅的精神緊繃,她一邊懷疑學長,一邊又喜歡著那個人,她那次忍不住爆哭後,學長也是用這種淡淡的,特彆讓人會沉靜下去的語氣和她說。
“彆哭。”
怎麼可能不哭嘛。
她是那麼喜歡那個人,她給了他全部都信任,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榴花沒有接過紙巾,她拉著行李箱轉身就走。
半句都不想和這個FBI說。
赤井秀一見狀立刻大步追了上來,抓住了榴花的手臂。
榴花紅著眼睛,掙了掙,沒有掙開。
她抬頭看向抓住她的FBI,本是有些凶和冷意的長相,在這時卻充滿了無奈。
這種無奈和寵溺就像麵對自己發脾氣的小女朋友。
榴花不喜歡這樣的目光。
她和他又沒關係,這個人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榴花扭過臉,彆開視線,看都不想看抓住她的FBI一眼,她低聲說:“放手!”
赤井秀一:“彆任性。”
榴花猛的轉過頭,她眼睛紅紅的:“你說我任性?你們都是騙子!結果是我任性嗎?”
赤井秀一用另一隻手在空中做了個安撫下壓的動作:“彆生氣,我說錯話了。”
榴花再次掙了掙被抓住的手臂,往回收,那個FBI卻一直沒有鬆開。
“你放開我!”
赤井秀一難得孩子氣的說:“不放!”
“喂!我大叫救命了啊!”
赤井秀一:“彆,我們聊聊怎麼樣?現在時間這麼晚,我不可能鬆手放任你離開。”
“我不想和你聊。”
“你難道就不問問你的衝矢學長其他問題嗎?”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
學長曾經輕笑說著,榴花醬,你對我並不了解的話浮現在她腦中。
學長明明說過很多次了,她卻沒有當真過。
她就是個傻子!還是個自己把自己賣了數錢的大傻子!
赤井秀一頭疼了。
單是知道衝矢昴騙了她就已經氣成這樣了,要是知道衝矢昴這個人乾脆不存在會怎麼樣?
徹底不理他嗎?
謝天謝地,現在榴花還隻是延續著之前對他嫌棄的態度。
她氣衝矢昴,沒把氣撒在他身上。
但要是知道他是衝矢昴……
畫麵不敢想。
感謝上帝現在他還能以赤井秀一的身份和榴花說話。
“喂,你就不懷疑一下我的話嗎?”
榴花紅紅的眼睛抬眸:“你有必要在這裡騙我?”
確實沒必要。
赤井秀一沉默:“或許,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