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發現屋子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少年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腿,一動不動。
看見她進門後才猛得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過來抱住她,語帶哽咽,“姐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後聽話,你彆不要我。”
後來他一直叫她姐姐,也沒再惹過她生氣。
她是真的把他當弟弟關心過,照顧過,也被他依賴過,在乎過。
即使回應不了他想要的男女之情,覺得不應該再和他有糾葛,可是重來一世,當年自己保護著的小孩如今在保護著自己,她心中難免不會有些感觸。
一聲“姐姐”,勾起了她努力淡化的記憶。
她點點頭,淺淺笑了笑:“好,以後就叫你施原。還有,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謝謝你。”
施原也勾著唇角笑了,眸子裡全是少年的純淨:“姐姐救過我的命,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
“以身相許”四個字嚇得戚棲一個激靈,連忙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擔不起擔不起。”
施原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其實隻要姐姐不嫌棄,我是不介意以身相許的。”
話音剛落,屋裡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一聽就是有人在洗澡。
戚棲:……
她合理懷疑顧清時是故意的。
就在這麼一瞬間,戚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到周遭的氣壓突然低了下去。
施原唇角的笑變得有些似是而非:“姐姐房間裡有人?”
戚棲尷尬地揉了揉鼻子。
施原又笑了笑:“你朋友?”
戚棲為了緩解尷尬想說房間裡的是她的某位女性朋友,但是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她否定了。
施原現在才剛認識她,應該對她沒什麼想法,那她不如乾脆把那些青春期男生可能會有的危險想法直接扼殺在搖籃裡?
她覺得可行。
於是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有些尷尬又有些嬌羞的笑容:“不是朋友,是我男朋友。”
話音一落,屋內的水聲戛然而止,戚棲感覺周遭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還隱隱攪動著怒意,施原的眼神也頓時變得幽深冰冷,渾身泛起了戾氣。
戚棲麵上仍然帶著笑,手上卻緊緊握著門把手,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似乎擔心他下一秒就要闖進來了一樣。
施原的性子有點偏執,情緒上來了做事就有點不管不顧,所以他做什麼都是有可能的,萬一真的衝進去和顧清時打起來了……
嗯……
要完。
不過還好,施原不僅沒有闖進去,還很快地收起了身上那股子戾氣,氣場恢複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麵上依然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很好奇姐姐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戚棲脫口而出:“特彆高,特彆帥,身材還特彆好,電影臉,小麥皮膚,八塊腹肌,溫柔體貼,還很紳士,超級會哄我開心。”
一邊說一邊還露出了花癡且甜蜜的笑容。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施原藏在褲兜裡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手背上的青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
他看著戚棲的笑容,覺得自己隨時都在失控的邊緣,不過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衝動莽撞。
因為他現在還不夠強大。
他垂下眼簾,遮住自己眸色裡的情緒,淡淡笑了笑:“嗯,姐姐沒事就好,我還要去醫院,就先不打擾了。”
“嗯,你好好養傷啊。”戚棲也笑著朝他揮揮手,然後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施原的眸底瞬間湧現出狼崽子爭奪獵物的凶光。
如果以上一世後來的他所擁有的實力,他現在一定已經找出了那個男人是誰,並且讓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戚棲。
隻可惜他現在才剛剛回來,還隻是個高中生,在展家沒有話語權,手裡沒有一個可用的人,這家酒店也沒人肯買他的賬,他還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被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抓住把柄。
實在是處境艱難,自身難保,所以即使憤怒嫉妒到極致,卻什麼也做不了。
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施原將那隻還算完好的手狠狠地錘上了電梯壁,似乎想將怒氣都宣泄出來,可是沉重的悶響和劇烈的鈍痛絲毫不足以發泄他內心的煩悶和暴躁。
他必須要加快自己在展家的計劃了,他不能再等了。
無論戚棲現在身邊是誰,最後陪著她的那個人隻能是他,哪怕為此不擇手段他也不在乎。
而戚棲對此卻渾然不知,不僅沒有提高警惕,甚至還有點美滋滋,尋思著自己應該是把施原的少年心事掐死在搖籃裡了。
一下子如釋重負,哼著小曲兒悠哉悠哉地回了裡間,準備睡個回籠覺。
打開門一看,卻發現顧清時正站在落地鏡前慢吞吞地解著睡衣扣子,露出一點兒白皙至極的胸膛,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有些誘惑。
戚棲咽了咽口水:?
顧清時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我看一看我的電影臉,小麥皮膚,八塊腹肌。”
戚棲:……?
“那什麼,你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尼古拉斯.清時:我瞅瞅我的小麥皮膚
鈕鈷祿.棲棲: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色盲
明天影帝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