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全他媽炸了,無論是現場嘉賓還是媒體記者還是直播彈幕,全他媽炸了。
什麼玩意兒?!
傳聞中體弱多病無緣繼承家族企業的顧大少爺原來是Time集團創始人大股東,她們的大眾情人霸道總裁鄭俊州居然隻是給他打工的?!
這他媽哪是體弱多病無緣繼承,這分明是翅膀太硬撲騰得太厲害了啊,這他媽的,這他媽的......
展大想到展菲菲那群小姐妹之前當著顧清時和戚棲說的話, 臉都綠了,展菲菲一看他大哥臉色, 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這不怪她呀,她也不知道嘛, 她還不是天天聽他哥說顧家兩個兒子都是廢物,戚家也要破產了,她才那麼說的嘛,嗚嗚嗚嗚,她也很無辜呀。
展大都懶得罵她,一轉眼看見站在人群外的展施原,隻見他手揣在褲兜裡, 低垂著眉眼, 周遭氣場森冷, 麵上卻不見一點驚訝神色, 頓時心中氣極。
他走過去,低聲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展施原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展大咬著牙:“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知道了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代表戚家和顧家聯手了,你知道我的人低價拋售了多少戚家的股份嗎?你知道會虧損多少嗎?如果戚家起來了,電子芯片就不是我們一家獨大了!”
展施原微微偏過頭,看了展大一眼,嘴角微微噙起一抹笑:“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展大一時啞然,然後低聲說道:“你彆忘了,你也是展家的人?”
“哦,是嗎。”他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了,“可是我記得,前幾天,是你親口說的,我就是個雜種,一輩子彆想光明正大地走進展家的人。”
說完也不管展大氣急敗壞的神色,就把目光淡淡扔進人群中:“你還是先操心一下,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吧,畢竟現在展家當家的是你,我隻是個高中生,吃了這麼大的虧,你說爸他是會怪你,還是怪我?”
展大氣得想吐血,偏偏又毫無辦法,隻能一邊憤憤地看向人群,一邊打著電話吩咐公司的人立刻滾回去加班。
而人群中央,顧放,顧停雲,鄭俊州,還有顧清時和戚棲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閃光燈閃得人眼都快瞎了,媒體和記者幾乎是不帶停歇地爭先恐後問著問題,人群外圍的嘉賓們則紛紛地交換著自己手裡的已知消息。
都想著這京圈,是不是又該變天了。
顧放也沒想到顧清時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但顧放這麼多年,早就練得刀槍不入,端出一副運籌帷幄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笑容,理了理西裝衣襟,麵對鏡頭淡定微笑。
“很感謝大家對顧氏集團,戚氏集團,乃至Time集團的關心,犬侄確已與戚氏集團的千金於前日喜結連理。同時,也借由這次機會宣布,顧氏集團將與戚氏集團展開長期友好的合作關係,以求互利共贏。”
又是一陣嘩然和不間歇的提問,突然一個格外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請問顧清時先生和戚棲小姐的婚姻是純粹的商業聯姻嗎?這種沒有感情隻存在利益關係的婚姻會長久嗎?戚棲小姐這樣和販賣自己的婚姻有什麼區彆......”
“啪!”
還沒有等這個記者問完問題,他的相機和麥就已經被打倒在地,顧停雲冷著一雙桃花眼,甩了甩手,冷笑一聲:“我還以為能來這種場合的都是上得台麵的人呢,沒想到還是混進來這麼下九流的東西。”
東西被打的記者立馬高聲喊道:“你說誰下九流呢?!你怎麼能這麼不尊重人呢?我要曝光你這個惡劣的行為!”
顧停雲根本不放在眼裡:“我隻尊重人,並且隻尊重會尊重人的人。你要曝光就曝光,也讓大家看看你問的是人話嗎?”
那個記者還想鬨,直接被問訊趕來的保安給架走了。
戚棲看著顧停雲心裡有些詫異,顧家這個二狗子居然這麼聽得進人話?一下子進步這麼多?這就改邪歸正了?
她疑惑地看向顧清時,顧清時卻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那個被拖走的記者,然後低下頭,牽住了她的手。
他的指尖有些涼,掌心卻很溫厚,手也寬大,包裹住她的手,不緊,卻有一種恰到好處的安全感。
在戚棲的意識裡,這是顧清時第一次牽她的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剛好在媒體問出“這種沒有感情隻存在利益的商業聯姻會長久嗎”的問題之後。
似乎是想證明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
所以......這個狗男人是想在人前扮恩愛,然後平息輿論,樹立好丈夫好老板的人設,然後提升個人形象和企業形象?
戚棲覺得自己十分機智地get到了顧清時的意圖,她也十分有商業聯姻的覺悟,覺得自己有義務配合顧清時扮演一對恩愛夫妻,於是也就立馬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並且朝他的後腦勺露出一個溫柔深情又略帶崇拜依賴的眼神,像極了一個被霸道寵愛後甜甜蜜蜜的小嬌妻。
這恩愛深情的一幕被鏡頭完美捕捉,也落到了顧停雲,施原和沈深的眼底。
顧停雲除了心痛,卻又無可奈何,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讓戚棲為難,也不可能讓顧家蒙羞出醜,所以隻能看著他們兩個手牽手的背影,強撐著默默跟在後麵走著,心裡卻想著能不能提把殺豬刀把他哥的手給砍斷了算了。
而施原眸底卻暗流湧動,他隻知道戚棲和顧清時確實是有些什麼,但到底是什麼關係卻並沒有確認,他做的最壞的打算是他們是情侶,卻沒想到已經結婚了,更沒有想到顧清時還有這麼個身份。
這下就有些棘手了。
不過結婚了又怎麼樣,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離婚,顧清時有Time,有顧家,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負擔,而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輸誰贏還未定呢。
他眉間挑起一抹冷笑,然後轉身離開。
今天不想讓戚棲在媒體麵前難堪,他就先放過顧清時,總歸好戲還在後頭呢,他本來就是陰暗裡長大的人,也就怨不得他看不得陽光落在彆人身上。
而沈深遠遠地瞧著,眉頭浮上幾縷沉痛,原來她已經結婚了,他本來就不該奢求什麼,覺得隻要她安穩活著而且過得好就行了,隻是她真的過得好嗎?因為商業利益而存在的婚姻,她真的會幸福嗎?
他看著在人群裡被擁堵得有些無措的戚棲,緩緩從角落裡走了出來,走到人群可以一眼看見的地方。
媒體們被保安攔著,但仍然擠得密密麻麻,一行人幾乎寸步難行,也什麼都不回答,正兩相僵持著,突然有人看見了沈深,忙驚呼了一聲:“沈深出來了!沈深出來了!快去采訪沈深!”
畢竟在大眾視野裡,還是人氣巔峰的影帝息影這件事更具有吸引力,於是記者們立馬都一窩蜂地都湧了過去,戚棲這邊頓時鬆了不少。
戚棲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隔著擁擠的人群和沈深對視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一次沈深的目光不是那種客氣疏離的溫和,而是帶著淡淡憂傷的溫柔,像一潭水,能讓人溺了進去。
然而隻不過匆匆一眼,她就被顧清時牽著離開了會場,顧家人和陸念也緊隨其後,一路到了地下停車場。
顧清時剛準備上車,就被顧放叫住了:“清時,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這位年輕的顧家長輩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種威嚴的神情。
顧清時並不怕他,但是覺得總有些事需要交代,於是替戚棲帶上車門後,就緩緩向顧放和顧停雲的方向走去。
他前腳剛走,陸念後腳就打開車門進了車,滿臉驚恐:“臥槽,戚棲,原來你老公是Time的幕後大Boss?我還一直以為你和鄭俊州有什麼呢!”
“?”
“真的,我一直以為鄭俊州喜歡你。你看看啊,下午茶那次,他是自己主動送首飾過來的,說看見了你的朋友圈。然後當時你和葉淇的事一上熱搜,他就聯係我們雜誌高層,要求立即解釋,還有那個花絮視頻,本來根本聽不清楚聲音,也是他找人修複的。還有你和沈深被偷拍那次,那幾家媒體全部被Time的法務部起訴了......”
“等等......”戚棲微微蹙起眉,打斷了陸念的對話,“你說的都是真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啊,所以我早就懷疑你和鄭俊州有一腿了,我是怕你為難,所以一直憋著沒問你呢,這麼看來其實全是你老公做的啊,可以啊,你老公挺疼你啊,那你之前把你老公說成一個變態病嬌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