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小魚,一口吞咽入腹。
異種和蟲族不一樣,正常情況下異種是不會攻擊人類的,隻有進入繁殖期,它們才會暴躁易怒,
無差彆攻擊附近的異類,
片刻的安靜讓時蘊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森林中充滿了危險,也處處都是美麗的景色。
突然,湖泊邊的裸露岩石旁,有灘泛著銀光的水窪吸引了時蘊和謝寒朔的目光
說水窪或許不太準確,應該是種奇怪的流體物質,看質感,有點像金屬,時蘊將淡銀色的精神大
釋放出去,後者果然捕捉到了運動在流體物質中的金屬分子。
流體金屬
流體金屬也叫液態金屬。
星際時代,金屬體係龐大而複雜,按照呈現的情況,依舊分成氣態金屬、液態金屬和固態金屬三
種,
相對來說,在常溫下,多數金屬都呈現固態的穩定性,製造機甲的金屬材料熔點更是極高。
時蘊走過去半蹲下來看了看,發現這灘流體金屬呈暗銀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光,顯得透亮晃
眼。
這灘流體金屬也算不上多,大概概是時蘊的雙手能掬起的分量。
它岩石上方裂開的縫隙中滲出,非常緩慢的往下流淌,彙聚的過程中它完全不粘連其他物質,順
著植被的葉子往下流淌最後彙聚在一塊兒形成了水窪般的小坑。
時蘊沒見過這種流體金屬,用精神力接觸後發現其分子結構十分活躍,風輕輕一吹便左右晃悠,
可要將其分開,又呈現出同分子高度聚集的現象,難以像水流一樣剝離。
“這是什麼”謝寒朔好奇詢問,他對金屬並不了解,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金屬物質
時蘊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可能是一種尚未發現的新型金屬。
流體金屬應用的範圍也很廣泛,隻是很少應用在機甲上。
她撿起一根枯枝,緩緩攪弄著這灘流體金屬,它很輕,用枯枝輕輕戳時,會凹陷下去,像一屁股
蹲坐下的水床,卻不會被刺破。
她又將精神力緩緩滲透進去,發現其具備很強的精神力傳導性,甚至在她利用精神力將其分子結
構推平時,流體金屬也緩緩鋪開,在她的精神力收縮時,流體金屬也跟著彎曲。
時蘊好奇的控製精神力將其完全滲透,這堆流體金屬便完全受她操控,她想把它變成什麼形狀,
它就變成什麼形狀,和小幽靈一樣聽話。
更讓她驚訝的是,分子結構非常活躍的流體金屬,原子結構非常穩定,它的原子形態竟然是正方
體結構的,一個個密集的堆疊排列,並且像隼卯結構一樣穩定堅固,完全找不到多餘的縫隙。
她把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流體金屬碾平成薄薄紙狀,麵積約莫兩平方米,再用樹枝嘗試將其戳破,
發現受力點隻是凹陷下很小的弧度,並把受力情況飛快傳導給微觀結構中的每個原子,原子蓄力把受
到的力量重新推了回來。
時蘊又把枯枝換成了匕首,匕首的尖端十分鋒利,依舊無法將輕薄的流體金屬刺破,但這次的
陷更大了些,反彈回來的力量也更大。
匕首都無法刺破這種流體金屬,於是她又換成了粒子光束劍緩緩朝鋪平的流體金屬刺去。
後者凹陷的弧度更大了些,甚至不畏懼能量大量堆積的粒子光束,各個原子再次起到了作用,反
彈流體金屬受到的力道。
謝寒朔眼中略過驚訝,見時蘊高高舉起光束劍,自上而下用力砍了下去,此時,流體金屬給出的
力量不像之前那麼緩慢,幾乎是同步反彈了受到的攻擊,光束劍被擋了回來
這情況謝寒朔也沒見過,他堪堪扶住被力量震得後退了幾步的時蘊,同樣拿出光束劍砍了下去,
遭到一樣的反擊。
“這種金屬,好厲害!”他感歎。
光束劍是能量的聚集體,除了蜂窩盾等特殊的光盾,其餘物質根本擋不下它的攻擊,這種流體金
屬不僅擋下了,還能把同樣的力道反彈回來,倘若應用在戰鬥中,簡直是防禦的最佳利器。
而且眼前這片輕薄的流體金屬僅是指甲蓋大小的分量延長開的
時蘊當然也意識到了這種金屬的好處,立刻道:“你身上有沒有可以裝液體的容__“
還沒問完她就知道了,謝寒朔昨天被她扒的隻剩下短袖和褲子,腰帶都沒能幸兔,打哪來裝液體
的容器
謝寒朔還沒說話就見時蘊自我回應道:“行了不用說了知道你沒有。
她抬頭四下看去,抬起光束劍對準流出流體金屬的岩石,緩緩挖出了一個小口子,裡麵是中空
的,有整整一立方米左右的流體金屬。
好東西呀好東西!為什麼他們現在兩手空空!這種好東西就應該全部帶走!
很顯然,一立方米是帶不走的。
時蘊臉上露出明顯的肉痛,謝寒朔斟酌著說道:“其實可以用精神力把它們帶走。”
時蘊腦門前冒出一個明顯的問號,隻見浩如星海的白色精神力從謝寒朔身上逸散出來,那些雪白
的光點緩慢飄散著,如同冬日裡的雪花,潔白透亮而美麗
她知道,白色小幽靈隻是謝寒朔精神力的具體象征,實際上原本不止那麼點,就好像她的精神大
泉中也有如同滔滔大河的幽藍色光點,隻是金色光點的數量太少,她使喚不動。
淡銀色的精神力又奇奇怪怪,偶爾活潑一下,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她的精神力泉中自由地流來流
去,沒有要出來透氣的意思。
謝寒朔操控著精神力將地上的流體金屬‘捧’了起來,在普通人眼中,這些流體金屬就是懸空漂
浮。
時蘊醍醐灌頂,小幽靈曾經就獨立操縱過狙/擊/槍,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直接把這事兒給忘
記了。
謝寒朔捧起了那些流體金屬從開口處送回到岩石中,緊接著體積大約三立方米的岩石緩緩動了起
來,漂浮在半空中。
“精神力具象化後,能夠觸碰實物,相當於我們的第三隻手。”謝寒朔解釋道。
和對精神力和體能都兩眼一摸黑的時蘊相比,謝寒朔在這方麵知之甚廣,並且從小就有意識訓練
對精神力的掌控,
很多人都知道,聯四中南明巳和南離辰兩人對精神力的掌控很強,卻不知道謝寒朔已經接觸到了
更深層麵的東西,並且將其熟練應用。
他先把岩石放下,而後操縱著多餘的白色光點去觸碰時蘊的淡銀色光點,兩種光點交彙,後者感
受到了很微妙的觸碰。
她的精神力好像受到了某種引導,跟著白色光點緩緩飄動到灌木叢中,輕微的抬起一片落葉,精
神力承重的感覺很明顯,非要比喻的話,這片落葉像放在她的掌心裡,她能夠清晰的感觸到落葉的重
量。
謝寒朔繼續帶著淡銀色光點拾起灌木叢中的其他東西,小石頭,細枯枝,時蘊從中有了心得,獨
自操控著淡銀色光點托起地上的小玩意兒
她想要知道淡銀色光點的極限在哪,於是將精神力滲透進岩石,緩緩把裡麵流淌的流體金屬托
起,一點一點緩慢增加,直到全部托起,才感受到負擔。
她又把流體金屬全部放開,正巧草叢裡跑過一隻小蜥蜴,她嘗試用精神力將其捕捉,卻發現淡銀
色光點直接從小蜥蜴身上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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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朔見她目露疑惑,解釋道:“精神力無法作用於活物。
時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突然,兩人同時把目光轉向身後的某處,神情警惕起來。
遠處,有人在靠近,還不止一個人。
謝寒朔立刻用精神力將岩石缺口補上,兩人躲到了岩石後方。
不一會兒,沉重的喘息聲,急促的步伐聲從遠處傳來。
“薛師,怎麼辦怎麼辦啊!這些怪物一直追著我們!軍方的人不是把他們擋下了嗎怎麼還有這
麼多”有個人倉皇的說道。
彆彆停!我身上的求救信號一直在對外發送,很快就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回答的人喘著
粗氣。
時蘊和謝寒朔視力極佳,看到了奔跑在灌木叢中的五個人,他們穿著乾裡星研究所的製服,為首
之人正是頂級機甲師薛柏鈺
這些人怎麼在這兒
軍方駐地都在長亙山脈比較外圍的地方,機甲師們雖不至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屬於非戰鬥人
員,怎麼也不應該出現在這才對,
還是說她和謝寒朔已經順著溪流漂到了長亙山脈比較外圍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奔跑的五人身後,是枯槁!
追逐著他們的枯槁,比不上兩人剛剛解決掉的那一批,實力大概在b級到a級之間,身體的肉肢也
十分有限,幾次嘗試著甩出來,都沒能抓到人。
正當時蘊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時,正在逃跑的五人中的其中一人忽然大喊道:“誰!誰在暗處躲
著
時蘊和謝寒朔同時皺眉,兩人的體能等級可不止是字母擺設,斂息的功夫絕非常人能及,他們逃
竄都來不及,竟然還能注意到暗中有人躲藏。
很快,時蘊就知道原因了,那人手上戴著熱源探測器
她低聲道:“待會兒小心點,二號駐地出事,和千裡星研究所的人脫不了乾係。’
謝寒朔點點頭,那人又大喊道:“兩位朋友,你們躲著也沒用,這怪物捕捉氣息的能力很強,我
們要是被它們吃了,你們也沒法幸免,不如一起出來解決了它們,我們必有重謝!’
時蘊立刻調整了神色,跟在謝寒朔身後走出岩石,她的臉色看起來頗為蒼白,
奔跑中的五人看到謝寒朔時,不約而同一愣,而來來了個急刹車,迅速朝兩人跑過來。
薛柏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握能源槍對著追過來的枯槁接連扣動板機,有隻枯槁反應速度不夠
被打了個正著,增殖體凹陷下去,又迅速分裂成環狀的圈,讓能源彈直接飛了出去。
“時蘊,你不是突然從駐地裡消失了嗎怎麼會和謝寒朔在一起”薛柏鈺皺眉詢問,又立刻
道:“藏鋒少校擔心壞了。
“說來話長,薛師,你手裡有沒多餘的能源槍,給我一把。”她說話時,臉色又白了幾分,仿佛
不久前遭受了不小的磨難,語氣也充滿急切
薛柏鈺注意到她的不正常,把手裡的能源槍塞給她,自己則拔出了腰後的匕首。時蘊的目光悄然
在匕首上逡巡了一圈,又迅速收回,握緊了能源槍。
而此時,幾隻枯槁已經對七人完成了包圍。
他沉下聲音道:“你們小心,這些怪物很難對
他話還沒說完,便瞥了眼謝寒朔,後者即便是軍校生,在聯邦民眾眼中完全有著不輸正式軍人的
實力,甚至要高出一籌,
連a級都沒有的蟲族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他身旁的其餘四位機甲師也狠狠鬆了口氣,有謝寒朔在,這些怪物成不了氣候。
事實也是如此,謝寒朔接過旁邊一位機甲師遞過來的能源槍,站在原地連步伐都沒挪動,試圖衝
過來的枯槁就被擊中了增殖體內雞蛋大小的能量結晶,能量結晶在能源彈的高壓下瓦解,枯槁增殖體
也迅速衰敗,變成一坨惡心惡臭的爛肉。
連續幾槍,蠢蠢欲動的枯槁完全沒了剛才追逐幾人的盛氣淩人,恐懼的往後退,謝寒朔沒給它們
退走的機會,接連開槍,全部摁死。
樹林恢複了寂靜,幾個機甲師都狠狠鬆了口氣,時蘊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詢問道:“薛
師,你們怎麼在這兒這裡是長亙山脈哪裡
“二號駐地被襲擊後不久,驅散儀又出了問題,魏新少校決定撤離,卻發現好多人失蹤了,不得
已之下,先安排駐地裡的人撤退,我們在撤退過程中遭到了異種生物襲擊,後來和保護我們的駐軍失
散,著實不清楚這是什麼鬼地方。
“你們呢
“我被人綁出了駐地,是他救了我,結果在山脈裡迷路了,然後就禺上了你們。”時蘊說著,臉
色又難看了幾分,倒顯得更加真誠。
剛剛發現兩人的機甲師說道:“沒事,魏新少校在撤退時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長亙山脈的詳細地
形圖,等我找找這是哪裡,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
可以給我看看嗎”謝寒朔說道。
機甲師立刻把虛擬屏幕往他麵前推了推,後者目光沉靜注視著地圖上的每一處細節,試圖尋找幾
人所在的方位
機甲師順手指了指長亙山脈外圍的某處森林說道:“我們應該是在這兒,這裡剛好有片湖泊,和
地圖對得上。
謝寒朔點點頭,目光在他所指的方位打轉,卻沒有看見山穀和溪流的標誌,倒是在地圖中心的某
個地方看見了名為‘枯葉峽’的峽穀,不過那附近沒有標注大麵積的湖泊
“我們應該往西北方走,往前約莫五公裡,有一處無人信號發射站,那裡的信號很強,能夠用智
腦給外界傳遞信息。”薛柏鈺道。
旁邊的機甲師立刻附和,“我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隻是逃跑的過程中又遇到了這些怪物,還
好遇上了你們,不然死在這都沒人知道。
達成共識後,薛柏鈺幾人當即決定往無人信號發射站去,卻發現時蘊和謝寒朔站在原地沒動。
薛柏鈺秋麗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將其襯托的更好看了。
同樣的美麗時蘊見過,在溫雲卿身上。豔而絕,像吃了激素。
時蘊比較在意的是梔子到底是太監還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才會被懸浮車裡的談話的兩人說成不男
不女。
她在薛柏鈺疑惑的眼神中,看了眼他的匕首,道:“薛師,昨天淩晨的時候,你的匕首刃部是不
是缺了個口子,
她在修理驅散儀的時候曾發現匕首刀刃鍛煉下來的部位,判斷是驅散儀被破壞後留下的。
巧的是,薛柏鈺的匕首材料和那塊細小的刀刃所用的材料一模一樣。
薛柏鈺臉上的疑惑更濃了些,“時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或許,我不應該叫你薛師,該梔子”她聲音緩緩,臉色也完全褪去了虛假的蒼白,流
露出幾分調侃和胸有成竹。
薛柏鈺注視著她。
森林裡的微風吹過湖泊,泛起層層漣漪,有些許氣泡冒了出來,仿佛是小魚在遊動。
容貌豔麗的男人裂開了嘴角,用猩紅色的舌尖掃過唇瓣,輕笑。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