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霍星朝把貨架上的衛生巾收起來的下一秒, 女人就走到了他的身旁, 一雙眼眸眯著,靠著他, 聲音嫵媚又婉轉, 輕輕落在耳邊, 就像是情人之間親密的呢喃,
“霍同學,那些東西去哪裡了呀?”
——如果, 忽略她抵在霍星朝脖子上的那根細針的話。
霍星朝和陸恬眠是高中同學,後來又碰巧進入了同一所大學。
他們高中的時候其實不太熟,但是因為考進這個學校的校友實在是少的可憐, 所以校友會開著開著,也就勉強成為了熟人。
不過很顯然, 從陸恬眠現在對霍星朝的態度來看, 她一點都沒有把這個“熟人情麵”放在心上。
霍星朝感受著脖子山的細細的針紮刺痛感, 甚至還能感覺到一顆血珠緩緩地落到鎖骨處, 生命受到了威脅,語氣卻依然冷靜,
“東西在我這裡。”
他輕輕一揮,左手上就出現了一包粉紅色的七度空間,純棉表層, 245mm日用超薄。
還是十片包裝的那種。
陸恬眠愣了愣, 下意識伸手要去接, 但手還沒伸到他前方, 那包粉紅色的七度空間又嗖的一下,憑空消失在他的掌心。
好像什麼神奇的魔術。
女人挑了挑眼尾,判斷幾秒鐘之後,放開他,倚著身後的貨架,聲音如煙,帶幾分懶散,“你也獲得了特殊能力啊?”
......
屍潮爆發的時候,陸恬眠正在學院的小禮堂裡發表演講。
這段時間剛開學,學生會招新結束,作為外院學生會的會長,陸恬眠特地打扮了一下,給剛入會的大一新生們留下一個美麗的倩影。
然後她才走上講台,底下就轟的一聲徹底鬨開。
滿室都是驚恐的尖叫聲和推搡奔跑聲,好像拍什麼恐怖電影似的,最後排的一個人突然變得猙獰,咬向前方的同學,而後前方的同學又咬向前方。
一個接一個,沒一會兒就變得麵色發青,白眼獠牙,長的跟電影裡的喪屍一模一樣。
一連串輪咬下來,仿佛多米諾骨牌,讓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很多人已經開始尖叫著往小禮堂外麵逃跑了。
但是小禮堂的門在最後方,陸恬眠卻剛好站在最前麵的講台上,她如果要逃出去,勢必會經過一大推瘋狂咬人的同學。
危險性更大。
於是陸恬眠一腳踢開已經撲上來的一隻喪屍,脫下高跟鞋死命擊打著右邊青麵獠牙的學生會副會長,身影一閃,直接躲進了講台旁邊的音響室。
她那個時候的想法,僅僅隻是先把自己保護好,然後等待警方過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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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越來越深,小禮堂裡一個正常人都找不到,遊蕩著的全部都是一口獠牙的喪屍。
然後喪屍又越來越少,估計是全都跑到外麵去咬人了,僅僅有幾隻還鍥而不舍地躲在禮堂內盯著她。
陸恬眠呆在屋子裡,隻感覺到身體微微發熱,腦袋昏沉沉的,也顧不得門外虎視眈眈的喪屍,靠著牆角就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窗口處已經有陽光灑了進來。
身體裡仿佛充斥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熱源,讓人感覺很舒服。
她扶著一旁的椅背,試圖站起身探探情況——結果非常恐怖又震驚的是,她就這麼輕輕一按,把手的那塊地方直接碎成了粉末。
陸恬眠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想了想,又握住了一旁的桌角,一壓。
——桌角也直接碎成了粉末。
......
她在那一刻突然意識到,可能曾經看過的末世裡的一切,在此刻都變成了現實。
喪屍是真的喪屍,異能者也出現了,或許以後的生活都將會充斥著大規模的混亂和血腥。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等待警察來救援,絕對是最不靠譜最不明智的一種做法之一。
再加上她之前為了穿這條貼身的裙子,特地沒吃晚飯,現在餓的要死,撓心撓肺地想吃東西。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來姨媽了。
——所以陸恬眠就勇敢地逃了出來。
趁現在朝陽初生,喪屍還比較弱的時候,穿著五厘米的高跟鞋和無袖連衣裙,用椅子打死了幾隻屋內的喪屍。
然後在隔壁還在施工的數院門口順了一根大鐵棍,一路上揮舞著鐵棒,成功殺到了最近的超市門口。
超市門口的喪屍都被她給解決掉了,但是很明顯,屋內還有一個正常人類。
這個正常人類陸恬眠還挺熟,就是她從高中到大學的校友,生物係的高材生,年紀輕輕未來就一片光明的科研愛好者霍星朝。
隻可惜,世事難料。
這個世界如今顛覆成這樣,也不知道這位高材生以後能不能忍受這種心理落差。
......但是現在陸恬眠發現,對於這種卑鄙的文化流氓,自己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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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彎唇,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
“不過你把這些東西藏起來有什麼用?整個學校又不是隻有這一家超市,不在這裡拿,我還可以換一家。”
“倒是你,”女人頓了頓,然後頗為憂愁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