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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霞霞不知道的是,其實霍星朝這會正在跟他媽商量著家裡的事。
“媽,我跟何念的工作都在首都,估計以後基本也就住在首都了,現在霍知文見天地瘋長,您乾脆就把我那間屋子收拾出來睡算了。”
霍母皺著眉頭,有些猶豫,
“那你們以後逢年過節,回來的時候沒地睡怎麼辦?”
“那就到時候再擠擠唄,總不能因為過年那幾天,就讓這屋子一直空著吧。再說,你們那屋本來就不大,我哥還把霍知文放過來睡,你們晚上能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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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媽,念念也是這個意思,您就彆猶豫了,要是實在不成,我跟何念去爺爺那裡住也是一樣的。”
“哦,對了,”
霍星朝眨眨眼,揚出一抹笑,
“我在首都買了一套四合院,屋子還空著好幾間,等你們以後退休,就來跟我們過唄。”
霍母搖頭,笑著歎了口氣,
“我才不去呢,首都雖好,但我一個人也不認識,還不如在家跟著鄰居們叨磕叨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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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霍母通知的時候,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霍知文首先就高興地歡呼了一聲。
霍辰陽愣了愣,也是滿臉喜色。
他看中弟弟那間屋子已經很久了,之前還在想,星朝跟何念都在京城工作,平白空著一間屋子多浪費,他媽非固執己見不同意。
現在總算是想通了。
而霍家最小一代的小孫子霍知文,今年才六歲,還想不到這麼多,他純粹是因為自己能住小叔的屋子而開心。
媽媽說,都是因為小嬸的原因,他才必須得和爺爺奶奶擠一張床,弄得他挺不高興的。
前幾天小嬸回來,他就趁沒人的時候,氣鼓鼓地跟她鬨了一通。
沒想到現在,小嬸就把屋子給讓出來了。
小孩子眉眼帶笑,大口大口地吸溜著麵條。
......
隻有一個人,一直低著頭。
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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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霞,怎麼不吃飯?”
她就抬起頭,笑了笑,“哦,沒事,在想文文上學的事呢。”
......
為什麼。
為什麼她求不得的事,對方卻好像絲毫不在乎。
輕易地讓出來,仿佛對於她來說,這樣一間屋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究竟是什麼時候。
她跟何念的地位,徹底顛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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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江霞霞有多麼不甘,因為霍星朝的緣故,她也奈何何念不了。
畢竟人家一家都在首都住著,就算過年回來,也是住在霍老爺子家,大包小包地提回來,過完年,就離開。
任她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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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九八八年。
霍星朝攜妻帶子回老家過年。
他記得,在原劇情裡。
就是這一年,何念的兒子被江霞霞不小心推下樓梯口,摔成了傻子。
也是這一年,何念知道了自己父親去世的真相。
麵對著雙重打擊,生不如死,徹底黑化。
但是她複仇未果,又發現自己的兒子走失了,整個人徹底崩潰,然後投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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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朝原本隻想讓她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遠遠地離開那一群造成她悲劇的罪惡之源。
但是這麼幾年下來,不管生活多麼安逸幸福,他發現感應星感應到的星光值,就這麼一直停留在百分之九十。
他想,也許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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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就給我五十塊錢唄。”
一家簡單的早餐店店內,穿著校服的高個男孩正跟著個中年婦女走來走去,胖胖的臉上帶著哀求和一點點不耐煩。
中年婦女擦著桌子,皺起眉毛,“前天不是剛給你三十塊錢嗎,你怎麼又要五十塊?家裡不少你吃不少你穿,你拿這些錢去乾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上次同學請吃飯,我得請回去啊。”
中年婦女把手裡的碗放在水盆裡,一邊洗著碗一邊念叨,
“那你就把同學們帶回來,媽做頓豐盛點的飯,保管比你五十塊錢請的好。”
“好,好個屁哦!”
胖男孩煩躁地罵了一聲,“咱家這麼簡陋的一個棚,我把同學帶回來,不嫌丟臉啊!”
......
其實胖男孩也沒說錯,這家店雖然掛了一個早餐店的牌子,但其實也就是一個簡陋的棚子,搭在菜市場旁邊,裡麵擺了幾張桌椅供客人吃飯用。
洗碗洗菜都靠一根牽出來的水管。
而這個胖男孩和中年婦女,也就是霍知文,和他媽江霞霞。
就在何念把戶口遷出去的第二年,江霞霞就和霍辰陽離婚了,兩個人天天吵,夜夜吵,吵到霍父霍母都受不了,住霍老爺子家裡去照顧老爺子。
後來估計他們兩個也是煩了,江霞霞拿了一筆高額的撫養費,順便要走了霍知文的撫養權,就爽快地跟霍辰陽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