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泰利,片刻後,偏頭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
泰利微笑著,用不倫不類的華國語說:“承蒙您誇獎。”
李逸之仿若對他的厚臉皮歎為觀止,他搖了搖頭,轉過臉,朝泰利彎起鳳眼:
“看來我跟你們家確實挺有緣分的,在這裡都能遇上。”
他微笑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就送佛送到西,再幫你一把,怎麼樣?”
泰利愣了一下,接著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以為是李逸之終於想通了。這也是應該的,畢竟李逸之先前作生意的風格他也知道一二,用無利不起早形容他都是輕的,他可不信對方在這個遊戲裡麵關了幾年就能改過自新。
泰利緩下神色道:“當然。”
他朝李逸之走近了幾步,笑著道:??“如果我們能繼續合作,那當然對雙方
都好——”
李逸之抬起眼,與他對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接著笑了笑。
泰利看見他的表情,野獸般的直覺驟然讓他從這個笑容中感到些許不對。
然而已經太晚了。他離李逸之太近。
李逸之猝然伸手、雙臂上下展開,極快地在離泰利鼻尖兩寸的位置拍在一起!
“啪!”
隨著一聲巨響,泰利驟然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的僵硬並不隻有身體,而是從裡至外,包括眼神都放空了。
鐘明驚訝地張開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逸之抓住手腕:“走。”
鐘明被抓著轉過身,朝樓下跑去。在接近樓梯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泰利還怔在那裡。
“你做了什麼?”
他問李逸之。
對方抓著他腳步急促地往下跑,冷然道:“拍花子。再說話我就把你也拍暈了扛著走。”
鐘明微微睜大眼睛,從李逸之的語氣裡聽出對方似乎處於某種很緊繃的狀態。他抿了抿唇,閉上嘴不說話了。
他們疾步在樓梯上奔跑。鐘明不知道李逸之剛剛能做的事能持續多久,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多久。
鐘明腳上還穿著拖鞋,跑不快,走到一半李逸之’嘖’了一聲,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鐘明嚇了一跳,但在這個情況下也沒說什麼。
李逸之抱著他跑更快,幾瞬之間就下了二樓。然而,就在他們折過轉角時,卻驟然看到了正從一樓往上走的馮唐。
對方聽到動靜,抬頭看向兩人,頓時眯起了眼睛。
鐘明看到他,確實鬆了口氣,看來瑪麗夫人確實明白了他的意思。
馮唐停了停,接著繼續往上走,來到了兩人麵前。
他的視線在李逸之身上一掃而過,接著看向鐘明,尤其在他身上雪白的皮草上停留了許久。鐘明被李逸之橫抱著,拖鞋在奔跑的途中甩掉了一隻,赤*裸的右腳垂在男人的臂彎中。
馮唐看著他,突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腳踝:“你昨晚在哪?”
他的神情一下子暗下來:“為什麼穿成這樣?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前兩句還算是正常,後一句就有點奇怪了。鐘明在他的視線下縮了縮肩膀,感覺像是被頭狼圍著嗅了一圈。而且,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他皺眉將自己的腳收回來:
“彆說這個了。”他向樓上示意:“那個玩家還在樓上。”
馮唐手中一空,手指曲了曲,下意識地想再去抓。但礙於鐘明的神情停下了手,他抬眼道:
“不急。”
鐘明的眉頭頓時蹙得更緊:“什麼叫不急?”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些許響動。鐘明聽到那聲音,知道是泰利從怔愣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他心中一緊,語氣略有些急促地對馮唐道:
“你快去啊!”
馮唐本還想細細盤問他,但見鐘明神情這麼焦急,
隻好作罷。他’嘖’了一聲,轉過身朝樓上走去,走之前還回過頭對鐘明道:
“你等著。我馬上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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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抿緊嘴唇,聽見樓上有人朝樓下走的腳步聲,用眼神催促馮唐。
看著他焦急而俏麗的神情,馮唐勾了勾唇:“看給你嚇的。”
接著,他轉頭向樓上走,同時朝他們揮了揮右手,姿態很輕鬆。鐘明有點憂慮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對方打不打得過泰利。
這時,李逸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彆看了。”他輕聲道:“專事就交給專人去做,我們先走。”
鐘明收回視線,對馮唐的武力值還是比較有信心,他點了點頭。
李逸之抱著他一路到了地下室。現在的時間,所有仆人基本上都在外麵工作,宿舍裡麵沒有人,李逸之將鐘明帶到臥室中,反手關上了門。
鐘明坐在床鋪上,看著李逸之站在門前,右手極為靈巧地一翻,手指間突然出現了一張淡黃色的紙條,反手拍在了門板上。
鐘明看向門板,見那淡黃色的紙條上用墨水寫著一串難以辨認的文字。
看起來像是某種符。
李逸之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掩飾。往門上貼了好幾個,這才轉過身,低頭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這樣就行了。”
鐘明眉目微微一動,之前公爵說李逸之在地下室動了小手段,應該就是這個。
那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應該有屏蔽公爵耳目的作用。
鐘明睫毛微顫,看著李逸之低著頭,站在門前沉默了許久。
臥室裡麵沒有窗戶,及時是在白天,也隻有天花板上的唯一一個燈球裡散發出光芒,房間裡還是很昏暗。
李逸之站在離鐘明很遠的位置,燈光散在他身上,黑影自他腳下伸出,一直延伸到鐘明身前。
氣氛有種古怪的沉滯。
鐘明看了他半響,接著垂下眼,將身上的皮草攏緊了些,低聲道: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
他輕柔的聲音在空氣中落下,卻像是對李逸之的某種宣判。他緊繃的肩頸線條頓時鬆了下來,接著慢慢塌下去。
李逸之頓了片刻,接著低下頭,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上麵。
他低著頭,手指撐在膝蓋上,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又張開,接著再次握緊。他將這個動作重複幾次,才仿佛做好了心理準備,緩緩抬起頭看向鐘明:
“你想知道什麼?”
他不自己說,而是問鐘明想知道什麼。看似是把選擇權交到了對方手裡,實際上確實依然有所保留。
鐘明捕捉到他流露出想要退縮的痕跡,垂下眼,低聲道:
“你用某些手段幫助了泰利的家族,並且和他們有長期的利益往來。他的家族做歪門邪道的生意,你覺得自己助紂為虐,所以才會不想讓我知道,對嗎?”
鐘明
一語中的,沒有給李逸之留任何狡辯的餘地。李逸之頓了頓,低著頭,臉上的神色幾變。鐘明看了他一眼,輕聲道;
“現在我都知道了,你還不肯告訴我嗎?”
李逸之低著頭,沉默了半響,就在鐘明認為他也許不會說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聲音略顯沉悶:
“……那你要保證你不能討厭我。”
鐘明聞言一愣。沒想到李逸之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他頓了頓,問道:
“你做了什麼會讓我討厭的事情嗎?”
李逸之又不說話了。鐘明微歎了口氣,語氣冷了些:
“你既然做了,難道不敢當嗎?”
他道:
“我認識的李逸之可不是這種慫包。”
他這句話一出,李逸之眉尾一動。接著緩緩抬起臉來,看鐘明的眼神總算沒那麼沉悶。任是哪個男人,被自己喜歡的人說是慫包都很難不被激起來。
李逸之這一抬頭,鐘明才看清他的正臉。男人俊秀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從眉角到顴骨都有傷口,除了剛剛挨泰利的那一拳,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淤青。
鐘明倒吸了口涼氣,道:“你的臉怎麼了?”
李逸之頓了頓,神色微變,他為鐘明關心自己而感到些許安慰,但其實並不想被鐘明看到這些傷口。這畢竟關乎於雄性那微不足道卻又最重要的自尊心。於是他低下頭,避開鐘明的視線,轉移話題道:
“你知道「北王南李」嗎?”
鐘明聞言,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搖了搖頭。
李逸之笑了笑,心想鐘明果然是一直生活在社會明麵的個乖孩子。他將頭垂得更低了些,低聲道:
“王李兩家……算是華國做風水生意的兩個龍頭吧。”
他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臉道:
“我就是那個李。”
鐘明對這方麵沒有太多概念,疑惑道:“風水生意?”
李逸之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尋找正確的用詞,片刻後,他語氣有些艱難地開口:“……簡單來說”
他伸出右手,在空中做了個手勢,低聲道:“我們會幫人改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