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門口人來人往,又那麼多媒體,陳妙可不想被人看笑話。好在,池立與她是一個意思。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似憤怒和震驚的盛淮,便拉著陳妙進了會場。

盛淮下意識上前,想要攔住兩人。

但剛動作,便聽池立聲音淡淡地說:“盛總,妙妙是我妹妹,她膽子小,你不要嚇著她。”

這話一出,盛淮欲要上前的動作驟然一滯。

池立與陳妙長得可一點也不像,而且盛淮也從未聽說過陳妙有一個哥哥,他知道陳妙是獨生女。

至於池立,作為對手,盛淮當然也調查過他的背景,因此也清楚池立並未有兄弟姐妹。

所以,陳妙是他哪門子的妹妹?!

盛淮理所當然地想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有認乾爹的,當然也有認乾哥哥的,但無論是什麼稱呼,本質上都是那種關係。

這一點,盛淮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陳妙竟然說不認識他!

他看到了陳妙的眼神,讀懂了她的意思,她分明是要與他撇清關係,劃清界限。陳妙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這讓盛淮一時間難以接受,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其他的情緒,他怔愣地站在原地,看上去竟有些失魂落魄。

然陳妙看也沒看他一眼,挽著池立的手,漂亮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毫不遲疑的越過了他。

盛淮望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

一高一矮,緊緊貼在一起,竟是那般的和諧和親密。從身後看去,仿佛就是一對璧人。

“盛總,我們也進去吧?”

甜膩的香氣飄了過來,女人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是文菲林,不知何時她來到了他身邊,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

文菲林咖位不低,而且今天還是作為老板的女伴,打扮得自然非常精致。身上的禮服乃是A家高定,戴著的珠寶也是七位數以上,整個人奢華至極。她的顏值在娛樂圈都是頂端,這身裝扮下來,風情萬種,幾乎能豔壓群芳。

比起陳妙來,並不差什麼。

甚至因為兩人的氣質不同,以及經驗,在外人眼中,文菲林更加□□。但盛淮看著身邊的女人,腦裡想得卻全是陳妙的模樣。

她今天很漂亮。

出乎尋常的漂亮。

當然,盛淮一直都清楚陳妙長得好看,畢竟她與陳玥有幾分相似,而且是清大校花。真論顏值,並不輸娛樂圈的頂級女明星。

但以前,這份漂亮是不起眼的,是灰撲撲的。在他的麵前,陳妙不爭不搶,性格溫柔體貼,又懂事乖巧,氣質恬淡如水。

若以花相比,更像是清幽的百合。

無論是外表還是香氣,都不具備任何攻擊性。若是與群芳相比,難免會被人忽略。

然而今天,這株百合仿佛徹底綻放。

即便在場美人無數,也沒人能真的壓過她。

盛淮沉著臉,沉默著,帶著文菲林入了場。作為淮銘的總裁,他的位置當然在最好的地方。

池立與陳妙也在那裡。

如今的妙立發展勢頭極好,早已不是兩年前的默默無名。

兩年前,這樣的場合,池立根本不可能與他坐在同一排。不僅如此,兩人的位置也會離得非常遠。

但兩年過去,池立已然能與他並排而坐。

盛淮打眼看去,隻見池立和陳妙坐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什麼,兩人的頭靠在一起,從背後看,親密極了。

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盛淮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帶著文菲林在坐下,麵色已經恢複如常,仿佛忘記了方才在門口的不愉快。是了,他剛才隻是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所以才失了理智,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陳妙怎麼可能愛上其他男人?

就算要移情彆戀,也不可能這麼快。畢竟她為他流淚,苦苦挽留他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那陳妙為何與池立在一起?

這也不難猜。

無非是池立以權勢金錢相逼,而陳妙無權無勢,一個普通清貧的大學生怎麼可能反抗得了資本強權?

所以,一定是池立逼陳妙的!

他必須要救陳妙。

“池總身邊的女孩,是叫陳妙吧?”正這時,坐在他身邊的文菲林拉著他的胳膊,似有些好奇,“盛總,您認識陳妙嗎?我記得她有參演《魔劍》。”

這分明是明知故問。

之前在會場門口,盛淮的聲音可不算小,不少人都聽見了他當眾呼喚陳妙的名字,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變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看到陳妙和妙立的池總相攜而來時,盛淮驟然難看的臉色和那隱約的嫉妒。

文菲林離得近,心思又在他身上,怎麼可能看不出?

“認識,她喜歡我。”盛淮偏頭,目光冷淡的看了文菲林一眼,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對她也挺感興趣。如果順利,她會是我的未婚妻。”

文菲林臉上的笑僵住了。

“……盛總是在開玩笑嗎?”

盛淮勾了勾唇:“我從不開玩笑。”

如果是以前,盛淮確實不會承認他與陳妙的關係。但他已經想明白了,既然對陳妙動了心,那就把人留住。

“我這個年紀,談婚論嫁很正常。”

他淡聲補充,“對了,你也離我遠一點,不要被她誤會。”

文菲林真的要笑不出來了。

但她偏頭,看清了身邊男人的神色,出奇的認真,竟然當真不是在說笑。既然陳妙是他的未婚妻了,盛淮乾什麼還找她做女伴?

這男人有病啊!

難不成是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思及此,文菲林心裡嫌棄極了。不用盛淮特意說,她也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如果可以,她還想拿洗手液多洗一洗。

文菲林確實是一心想嫁進豪門,所以之前知道盛淮身邊沒了人,她才努力的湊了上去。

畢竟盛淮不僅多金,在總裁堆裡還是難得的英俊,而且年紀也不大,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金龜婿。

但她可沒想過給男人當二奶。

以她的姿色,隻能做正宮!

如果早知道盛淮竟然有了未婚妻,她是絕對不會花心思的。

“原來這樣,那我提前恭喜您和陳小姐,祝你們百年好合。”個屁。

文菲林麵上帶笑,心裡卻嫌棄的翻了一個白眼。想到自己一腔心血白費,文菲林更加討厭身邊這神經病了,也越發不滿。

盛淮不知文菲林的心思,見她識趣,他自然滿意。又聽見文菲林的恭喜,便賞了一個笑說:“不急。”

不急才怪了。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多急,眼睛都快紅出血了!

文菲林眼珠子轉了轉,看著不遠處親密靠在一起的陳妙和妙立的池總,似有些疑惑:“不過,陳小姐既然是您的未婚妻,為什麼會與池總在一起呢?今天這樣的場合,她不應該陪您來嗎?”

不等盛淮回答,她又哎呀了一聲,一臉抱歉地說:“盛總彆介意,我就是隨口一說。對了,剛才似乎聽見池總說,陳小姐是他的妹妹。妹妹做哥哥的女伴,正常正常,非常正常。”

當然不正常!

盛淮剛緩和的臉色又陰了下去。

……

而這頭,池立與陳妙之間的氣氛其實沒外人看見的那麼和諧,相反,挺刺激的。

“回去給我老實交代。”

剛一坐下,池立就笑眯眯地說,“妙妙,彆惹哥生氣哦。”

聲音語氣溫和異常,然陳妙打了個冷顫,忙討好一笑:“哥,我與盛淮真的不熟,不熟!”

池立微微一笑:“我看他與你挺熟,看你的眼神挺熱情,就像是狗看見了肉包子。”

陳妙:“……”

“……我不是肉包子。”陳妙忍不住小聲抗議,“哥,你這比喻不合適。”

池立麵上依舊掛笑。

他生得雋秀,不笑時有點冷,但笑起來卻是很好看。陳妙卻從這笑容裡感受到了危險。

如果情況允許,她真的想立刻就跑。

但很可惜,她的手正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外人瞧見,隻覺得兩人敢情好,難分難舍。

隻有陳妙知道,池立這是堵住了她逃跑的機會。

但陳妙也不可能告訴池立真相,想了想,她隻能說:“哥,你放心,不管熟不熟,反正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老實說,陳妙現在挺討厭盛淮的。

之前的一切,可以說是兩人各取所需。她為了完成任務賺錢,盛淮在她這裡得到情緒價值,總之,她可不欠他的。

真論起來,盛淮該欠她。

畢竟她賺得錢,都是係統給的。盛淮可沒出錢,反而白白享受了很多。

如果盛淮不來討嫌(),陳妙本來是準備算了。但如果他偏要來礙眼?[((),那就怪不得她和他算算賬了。

聽到這話,池立眼裡的冷色少了一點,但壓住陳妙的手還是沒放。

陳妙對盛淮沒心思,他當然看得出來。但池立也看得出,盛淮看向陳妙眼裡的勢在必得。

他挺討厭不合格的男人用那種眼神看他妹的。

正好,他脾氣不怎麼好,心眼也不怎麼大。誰讓他不爽了,他當然得十倍百倍得還回去。

“今天先不公布你的身份以及我們的真實關係。”

池立湊近陳妙,小聲說。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今天既然帶著陳妙出席了這種場合,自然是要給陳妙正名。不過現在,池立改變主意了。

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案。

陳妙不知池立心中所想,不過她本來就不想現在公布她是妙立大股東的事——與三個已經失去價值得客戶無關,主要是關係到隋時安。

隋時安的死劫還沒有過去,如果此時暴露她其實不可憐也不缺錢的事實,隋時安會怎麼想?

他可能會討厭她,然後遠離她。

畢竟她騙了他。

陳妙不在意能不能與隋時安維持一輩子的好關係,但她自認恩怨分明,隋時安對她的好,她一直記在心裡,無所以她得把這一切還回去。

但隋時安工作特殊,一旦他主動要遠離她,那陳妙根本不可能接近他。如此一來,自然無法幫他度過死劫。

是以,一聽池立這樣說,她還挺高興,立刻乾脆的點了頭:“都聽哥的。”一副乖巧好妹妹的模樣。

池立輕哼了一聲,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陳妙摸著額頭,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疼!”

“疼才對。該疼一疼,免得你膽子越來越大,什麼事都敢瞞著,什麼人都敢招惹了。”

想到盛淮,又想到那隋老師,池立語氣不怎好,伸手還要彈一次。

陳妙嚇得向後仰。

幸而這時,晚會開始了,池立這才收回了手。

陳妙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可憐的腦門。

兩人這點小動靜其實不引人注目。

畢竟參加晚會的人不少,除非是有心人,否則,也沒誰會特意關注。

盛淮就是這個有心人。

他們與池立陳妙隔得位置不遠,在同一排,中間隔了幾個人,但並不能完全阻礙盛淮的視線。

他擔心池立欺負陳妙,所以一直有刻意關注著兩人的情況。自然,池立與陳妙打鬨的那一幕也落入了他的眼裡。

盛淮眼裡的晦暗越來越深。

“哎呀,池總和陳小姐的感情可真好啊。”恰時,文菲林情不自禁地感歎,“我也想我哥了。”

“你哥?”

盛淮偏頭看她,目光深沉。

“是啊,雖然不似親哥,但不影響我們的感情。”文菲林仿佛沒注意到身邊男人驟

() 變的神色(),一副懷念的模樣?(),“以前,我還想嫁給我哥呢!看得出,陳小姐很喜歡池總這個哥哥。”

聽到最後一句話,盛淮的臉色變了。

恰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周助理打來的:“盛總,那些媒體已經打好招呼了,他們不會報道之前的事。”這指的是在會場門口發生的那點小插曲。

到底不是什麼好事,盛淮當然不想弄得人儘皆知。

“對了,我碰到妙立的人了,也是去和媒體打招呼的。”

聞言,盛淮眸色暗沉。

……

拍賣結束後,有定好的訪談流程。

作為妙立的總裁,當然有不少媒體想要采訪池立,何況這次慈善晚會,池立還拍了不少拍品,總金額早過了八位數。

既然暫時不會公布她的身份,陳妙自然就想避開媒體,結果卻被池立攔住了肩膀,押在了身邊。

“哥?”

陳妙不解,小聲叫了一聲。

池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又伸出手為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一臉溫柔:“乖,彆鬨。”

陳妙:“……”

當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哥這是抽瘋了嗎?

媽呀,怪嚇人的。

這時媒體已經對準了他們,看到兩人的互動,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問:“池總,您與身邊的這位小姐是?”

“妙妙是我的妹妹。”

說話時,池立輕輕揉了揉陳妙的頭,動作自然又親近。

池總什麼時候有妹妹了?

池立是有百度百科的,上麵可是寫的獨生子。

不等現場記者問,池立已經主動補充道:“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感情,除了我父母,妙妙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口一個妙妙,是妹妹,又沒有血緣關係,還是最重要的人。

這buff都要疊滿了。

在場的人腦子裡幾乎是同一時間都冒出了‘情妹妹’三個字!怎麼想怎麼看都是曖昧!

陳妙乖乖靠在池立身邊,臉上的笑有一瞬間僵硬。當然,在演戲方麵,她稱不上是影後,但也是經驗豐富,所以沒人察覺到這點不對。

在外人眼中,她就像是一朵柔弱溫順的菟絲花,纏在池立的身軀上。

哇哦。

這不是官宣,勝似官宣啊!

有記者腦筋轉得極快,脫口問:“妙立妙立,請問池總,公司的名字是否與陳妙小姐有關?”

池立唇角笑意更深,悠悠回了一句:“你猜呢?”

猜,還用猜嗎?!

這已經很明顯了吧!

妙立=陳妙和池立,而且還是陳妙在前,池立在後。再想到如今妙立的規模和市值——天啦,這絕逼是真愛啊!

“……池總,您沒開玩笑吧?”

有人有些難以置信。

池立挑眉,輕笑一聲:

() “以上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哇!哇!哇!

現場一陣嘩然,看向陳妙的眼裡幾乎裝滿了羨慕和嫉妒。陳妙險些維持不了笑顏了。

對,池立確實沒有說謊。

以上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能保證真實性。

然而,中文博大精深。有時候同一個字,同一句話,在不同的場合,用不同的語氣,不同的語序說出來,當然會有不同的含義。

事實真相與眾人所想完全是南轅北轍。

但——

“我可沒騙人。”采訪結束後,池立與陳妙朝外走。路上,池立臉上沒有半點愧疚心虛,很是坦然地說,“至於彆人會怎麼想,我也管不著。畢竟腦子長在人自己身上,妙妙你說對嗎?”

陳妙還能說什麼呢?

當然隻能點頭了。

“不過,哥,你到底想做什麼?”陳妙忍不住問。

“池總。”

池立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熟悉的聲音又在兩人身前響起。

陳妙抬頭,就看見了盛淮和他的女伴文菲林。不過兩人中間隔了一點距離,倒是不如之前看到的那麼親密。

“盛總。”

池立笑著招呼了一句。

見盛淮一直不說話,隻像一堵牆似的站在前方,池立眉峰微動,漫不經心問:“盛總有事?如果沒事,還請盛總讓一讓,我要帶妙妙回家了。”

最後一句,在此時此刻,充滿了曖昧和旖旎。

盛淮的目光落在陳妙身上。

嬌小的女孩依偎在男人身旁,像是靠著自己的全世界,根本沒有看他,也沒有反駁這句‘回家’。

“妙妙,累了嗎?”

“累。”

“想回家嗎?”

“想。”

“想睡覺了?”

“……想。”

“盛總,聽清楚了嗎?”池立溫聲問完陳妙,才重新抬眸看向盛淮,唇邊那抹溫柔還未散開,“我家妙妙累了,要回家睡覺了。”

“陳妙,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就帶你走。”盛淮喉結上下劇烈的滾了滾,“你真不認識我?”

不等陳妙回答,盛淮又補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若非理智尚存,他幾乎恨不得立即把陳妙搶回來。那一聲聲的妙妙實在是太刺耳了。

“妙妙?”

池立溫柔地喚了一聲。

陳妙立刻搖頭,再一次斬釘截鐵的道:“我真的不認識盛總。盛總可能認錯人了吧。請盛總不要再說這些引人誤會的話了。哥,咱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真乖。”

池立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陳妙:“……”

救命,她哥真瘋啦!陳妙強忍住逃跑的衝動。

盛淮又一次怔住了。

那一瞬間,嫉妒猶如毒蟲一般,瘋狂的啃噬著他的心。

不等他動作,池立就已經牽著陳妙越過了他,毫不猶豫地走了。期間,陳妙沒有回頭。

盛淮牙關驀然緊咬。

他下意識想要追上去,這時卻聽一旁的文菲林忽然說:“盛總,這裡人真多。哎呀,我瞧著這情況,池總與陳妙應該好事將近了吧。”

聞言,盛淮的動作驀地停住。

*

上了車,陳妙立刻鬆開了手,恨不得離抽瘋的某人越遠越好。但可惜,這車子隻有這麼大,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說吧,和盛淮怎麼回事?”不等陳妙回答,池立已經笑著補了一句,“彆想著騙我,除非你能騙過我。否則,嗬嗬。”

嗬嗬兩個字充滿了威脅。

陳妙歎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有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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