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秋香園(2 / 2)

當時聞歸怎麼回他的?

聞酌腦子裡突然一片混亂,無數記憶碎片交織在一起,怎麼都想不起來當時的場景。

“嘗嘗。”席問歸端著兩份午餐走來,十分心安理得地說,“我唯一做的還不錯的食物。”

“……”聞酌看著麵前的西紅柿雞蛋蓋麵,勉強撈起兩根吃了口。

還行。

是真的隻是還行,普普通通的口感,普普通通的食材。

上天好像隻給了席問歸一副完美外在,剝奪了他除皮囊外的一切技能,做飯,情商,可能有時候還要加上個智商。

空有皮囊,靈魂空落。

席問歸抵著下頜問:“怎麼樣?”

聞酌吃了兩口,言簡意賅地嗯了聲。

席問歸琢磨半天也沒明白嗯是什麼意思,好吃還是不好吃?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本身似乎對麵前的午餐興趣不大,一直盯著聞酌看。

席問歸可能是真的不明白,正常人被這樣盯著估計早沒胃口了。

還好聞酌不是正常人,他吃得很淡然。

“你有什麼發現?”

“……沒有。”席問歸回神,“做了一晚的包子。”

他昨

晚找到了原包子鋪老板的手機,發現他有小區的業主群,於是本打算通知下去從今天開始就停業休息,但道完晚安後,他又莫名想再做一次包子試試,讓某條渾身是刺的河豚消消氣。

“不過我看見了一張紙條。”席問歸遞給聞酌,並複述了一遍上麵的話,“我發現你了,小東西,下次膽子大點好嗎?衣櫃裡除了內.褲,還有襯衫,如果你喜歡它們,我可以把它們送給你。”

“是指陶盛。”聞酌把在陶盛家的見聞說了一遍,“他家有你……有包子鋪老板的內褲。”

“那確實是個膽小鬼。”席問歸認同了紙條的話,“不像你,衣服物品什麼都不想要,隻想珍藏一句失去氣息的軀殼。”

聞酌眼皮一跳,冷冷看去。

席問歸這話的邏輯有點怪,又說不出哪裡怪……是了,陶盛偷衣服和內.褲的前提基於他是個同性戀,並有這種獵奇的收藏癖,而他是基於……

他沒基於什麼前提,就隻是想。

光是想想席問歸被擺放在他的標本室裡,閉上眼睛無法逃離的樣子,心臟就會莫名一動。

聞酌斂了思緒,重新看了一遍紙條上的話。

很奇怪,正常人發現自己被偷窺了會是這種反應嗎?

體貼得有點……變態,不僅沒報警,甚至鼓勵下次偷點彆的。

那麼,樓下的那位偷衣賊照做了嗎?還是被發現後很害怕收斂了?

按理來說,能在一個小區偷內.褲這麼久,已經不是單純的收藏怪癖了,多少是享受偷竊時帶來的刺激快/感。

在看到這張紙條後,他會不會更興奮?

可如果他照做了,為什麼他家裡的衣櫃沒有屬於包子鋪老板的襯衫?

聞酌檢查過衣櫃,樓下那位小偷顯然不是喜歡穿襯衫的人,唯一的一件白襯衫還是情趣類的,和他其他的衣服尺碼相符合。

線索還是太雜亂,目前得到的信息都是非常零碎,八個人之間門的關係也不明朗,目前已知的有聞酌,一個普通居民,席問歸是包子鋪老板,蘇玫之前簡單提過一嘴,她隻是一名租客,連小區的業主群都沒有,聶鬆曼是一個很享受生活充滿浪漫氣息的獨居女人,鄭多乾是小區保安,劉雅民還沒出過麵。

聞酌和他們都對過手機的聯係方式,幾人之間門互不相識。

目前唯二有聯係的就是陶盛和席問歸,一個被偷內.褲的包子鋪老板,一個偷內.褲的變態。

小偷這樣的身份有什麼用呢?

在一般的電影裡,小偷通常是促進劇情發展的配角,或無關緊要的路人……

聞酌突然想起自己經手的一起案子,那個家庭裡的父親常年家暴妻子,最開始是六歲的小孩子偷偷報了警,奶聲奶氣地說爸爸天天在家裡打媽媽,但警察去了後,女人迫於恐懼和常年習慣性的忍耐辯解說沒有,身上的傷都是自己摔的,加上沒有證據,這件事就隻能作罷了。

本來局裡都快忘了這起案子,一個月後突然有人報警並自首。

自首的是一個小偷,說自己去偷一戶人家的東西,結果夫妻倆突然回來,他迫於無奈躲進了衣櫃裡,目睹了家暴的全過程並錄了像,他實在看不下去,寧願自首偷竊在牢裡蹲幾年也要報警。

這對夫妻正是一個月之前六歲小孩報警的那對夫妻。

此事一度成了當時局裡聊了兩個月的熱門話題。

或許,陶盛所扮演的這個人物會不會也在入室盜竊的時候目睹了什麼?

“晚上還來陪我吃飯嗎?”席問歸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副本。

“不了。”聞酌抽了張紙冷淡地說,“尹白海得回去陪他老婆吃飯,你這個包子鋪老板晚上還是老老實實把你沒賣完的那些包子吃掉吧——彆浪費糧食。”

變成河豚的小魚崽報複心是很重了,早上捂著他嘴不給吐的席問歸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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