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潮濕的石板路往裡走,地下二層比地麵更暗,路燈的間門距比地麵近一些,約莫每隔十五米一盞。
這裡沒有大路,全是各色各樣的狹窄巷口,跟迷宮似的。
席問歸說了句無厘頭的話:“你好像很了解。”
聞酌:“什麼?”
席問歸沒回答,過了會兒又問:“你在外麵,有惦記的女孩嗎?”
“……”聞酌駐足,看了他一眼。
“談過嗎?”
“在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前,你似乎還沒資格對我提問。”聞酌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如果你當初沒走,你什麼都可以知道。”
明明小魚崽的語氣和表情與平時一樣,但席問歸就是莫名覺得他生氣了。
他反思著,剛剛的問題哪一點不合適。
聞酌看到了一棟看起來即將倒塌的危房,右側的牆體破著一個大洞,剛好足夠一兩個成年人通過。
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鑽了出來,朝著暗巷深處走去。
走近後,聞酌便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歡呼,喝彩,呐喊,震耳欲聾。
席問歸:“應該是地下擂台的一個入口。”
聞酌彎腰走進去,地麵很多破碎的石牆,坎坷得很,最前麵一段往下的台階,走到底後會看見一個單人鐵門,旁邊的牆上用鮮紅的字體寫著四個大字:9號擂台。
鐵門裡,中間門是一個類似於拳擊台的破舊擂台,四麵坐滿了人,擂台上的兩人打在一起,糾纏得難舍難分,不斷有人起身呐喊:“乾死他!”
“揍到他滿地找牙!”
“
喔喔!!卸掉胳膊!乾他!”
“彆慫啊!!!”
略矮的男人眼看落了劣勢,爬起來咬咬牙,冒著被一擊必殺的風險朝對方的襠/部來了一腳回旋踢,壯漢連忙收手,不得已雙手疊在身前,硬生生受了這一擊。
“哢擦——”
光是在外圍看著,都感覺聽到了手指節骨折的聲音。
觀眾席上有人哄堂大笑:“蛋可要好好護住!不然去賣屁.股都沒市場!”
這是在說壯漢長得醜。
這話惹惱了他,壯漢生生抗住了手掌骨折的疼,猛得給挨個男人掄去一拳,直接把人給乾趴了,半天爬不起來。
旁邊的裁判吹了聲口哨:“恭喜我們的艾森,獲得本場勝利!”
聞酌雖然離得遠,但看得清楚,這個艾森的右手算是廢了,手骨很可能儘數骨折,以後怕是上不了擂台了。
他自己應該也清楚,所以即便勝利,表情依舊難看。
但歡呼的觀眾才不管這些,有得看就行,艾森廢了,往後還會有無數個艾森擠上來,沒人會記得曇花一現的他。
主城的生存規則很殘酷,但也很簡單,隻要有實力,肯拚命,就絕對不會餓死。
席問歸見他盯了半天,不滿道:“如果喜歡看,我也可以打。”
“你?”聞酌沒有進去的打算,站了會兒就轉身,“算了吧。”
席問歸:“……”
這語氣,什麼意思?
聞酌倒不是覺得席問歸菜,而是他想象不出席問歸光著上身、和那些肌肉發達的糙漢肉搏的場麵。
他皺了下眉:“你以前沒打過吧?”
席問歸:“沒有,我又不缺車幣。”
聞酌嗯了聲:“以後也不許打。”
席問歸莫名體會到一種愉悅的心情。
可能是被小魚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