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聞酌有點惡寒,“瞎叫什麼?”
他把鎬錘扔過去:“把木板釘子撬了。”
等半天身後都沒什麼動靜,聞酌回首,難得一微笑:“你不會不會用吧?”
“……”席問歸默了。
“你怎麼能這麼廢?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兩人換了位置,聞酌輕鬆的拔掉釘子,木板直接栽在學生群裡。天台入口出現了,應該很久沒人出現來過,地上都是被風雨侵蝕的痕跡,斑斑駁
駁,一塊青一塊黑≦≦[,甚至長起了青苔。
邊緣沒有防護欄,一個腳滑都能栽下去。俯視時更能感覺兩棟樓之間門的狹窄逼仄,天使雕像就在最中央。
聞酌來回走了兩步,怎麼計算從這裡摔下去摔不進天使張開的雙手。
身高差了些,起勁也不夠,倒著自殺總不可能助跑,還有對方後腦勺的傷……
“走了。”
沒聽到回聲,聞酌回首一看,結果壓根沒看到席問歸的影子。心口微微一跳,某個蠢蛋這會兒半倚著樓梯,無聊地打著手電筒,與一群學生麵麵相覷。
“不要告訴我,倒著走也不會?”
“等老師來接我。”
聞酌:“小學生都不用人接。”
席問歸:“瞎說,哪個小學生不……”
聞酌:“我。”
席問歸說到一半就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收口。
那時候,他每個月時不時會消失幾天,小小的魚崽總是很執著,看他沒出現,就會在學校門口堅持不懈地等到天黑,再一個人走回家。
年幼的聞酌性格很鮮明,偏執,執拗,占有欲強……現在好像都被鋒利的冷漠包裹起來了。
冷不丁心刺了下,席問歸安靜多了,也不貧了。
聞酌滿意了,他就是這種人,自己記得的事,彆人也不能忘。
“另一邊有外爬梯。”
“噢。”
退著走到邊緣,聞酌示意了下:“你先下。”
外爬梯很鏽,中間門還斷裂了幾節。
但是從這裡下,那些學生暫時應該追不上,就算一個一個下來,也要不少時間門。
聽到席問歸落地的聲音,聞酌踩著扶梯退下大半截,把手電筒扔下去:“照著!”
一瞬間門的功夫,雕像女學生就來到了邊緣,俯視著他。光從下麵打上來,雕塑皮膚被光襯得更加慘白。
聞酌同樣也在光裡,席問歸抬眸看著,有一瞬間門的失神,似乎想到了什麼很久遠的事情。
“哢——”
聞酌腳一滑,直接踩空了,掉下去了兩節鐵杆,全憑雙臂抓住梯子。
席問歸下意識就要接,結果聞酌一鬆手,直接跳下來,落在他旁邊。
“……”
“走了。”聞酌沒注意他的停頓,“還需要一個手電筒。”
不知道現在宿舍那邊的學生多不多,他穿梭在教學樓之間門,沒過兩步就聽到一個哇哇大叫的聲音。
“好像是田爽。”
他走近看了眼,確實是田爽,他被一群學生團團圍住,但暫時看起來很安全,因為他正蹲在一顆大樹上。
“你們去哪了啊……快回來!”田爽吸著鼻子,“再不回來我就要涼涼了……”
底下學生看猴似的:“真慫。”
“下來吧我的好同學,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但等會兒電鋸來了,可就說不準了哦?”
“是手臂好吃呢,還是小腿肉更香?”
這些天使麵孔的同學一唱一和,恐嚇著他:“屁.股好像也不錯啊……”
有人說:“太肥了吧?”
不知道誰舔了舔舌頭:“嘗嘗鮮嘛。”
“草!草草草!!”田爽捂住屁.股,一臉震驚,“中午食堂的肉不會也是……”
“是啊。”一個學生故意使壞,“那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肉——”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一束光打了過來,幾十雙眼珠對著不同的方向,有的看著樹上,有的在對視——可惡。
“快快,救我!!”田爽看到救星似的。
“你怎麼上樹了?”席問歸問。
“貝姐讓我留在這當誘餌,她去搜尋點物資……”
“物資?”聞酌眉頭微挑。
“哈,對……物資。”田爽心虛地躲避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