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的辦公室文件夾裡。”女老師眯起眼睛,“師生戀,擅闖校長辦公室,都是禁.忌中的大忌。”
聞酌淡道:“殺人違法,你們還不是每天都在縱容學生殺人?”
“誰告訴他們在殺人了?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教導主任微微一笑:“本來我們並不會插手你們和學生的事,可你擅闖了校長辦公室——就無法容忍了。”
聞酌不為所動,隻是在一所學校中,擅長校長辦公室的嚴重性竟然能和師生戀相提並論……這意味著,檔案室很可能藏著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不過再多秘密都需要他先擺脫麵前的困境再探究,如果隻是普通的三個人他倒是不怵,但這所學校的老師明顯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那個女老師,隻是抬起手臂揮向他的胸口,身體便重重地砸向後麵的櫃子,唇角溢出了一絲血。
他無力地摔在地上……看來是無法達成把某人變成標本的目標了。
最後的畫麵是那個女老師,一拳掏出了史米恩的心臟,並衝他一笑:“謝謝。”
眼皮慢慢闔上,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他沒下地獄,也沒去天堂,周圍是死寂一般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活力。他撐起狼狽的身體,漫無目標地前進,找不到方向,也看不見邊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疼痛已經開始麻木,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點光,淡淡的,從地麵浮起。
他走過去,伸出手,光暈蕩在皮膚上,沒有溫度,順著指尖蔓延至手臂,脖子,身體……
……
“咳,咳咳。”聞酌睜開眼睛,發
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屋子裡,雙.腿雙手都被綁在了椅子上。
估計是怕他掙脫,連手掌和腳踝都綁住了,隻有嘴巴沒封住——可以理解,就算他呼救,除非來的是席問歸,其它任何人都可能是殺死他而不是救他。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時間,如果現在是晚上,但凡發出一點聲音都極度危險。
這個副本太奇怪了。
他找到的B棟五班的資料已經不在身上,但還記得自己看過的那幾張檔案。
首先是一屆學生的檔案,不僅介紹了死去的莫輕燕的家庭,她的在校情況,甚至介紹了她和老師的師生戀,她的明確死因。
她不是自殺。
少女懷春的年紀,一個價值觀愛情觀還不夠成熟的年紀,她被自己的老師誘哄了,以為那是愛情。
後來,她和老師的事被發現了。
學校給予了她處分,同學笑嘻嘻地罵她婊.子,是故意勾.引老師的狐狸精。
一場參與人數近乎不可思議的校園暴力開始了,同學欺辱,老師視若無睹,語言暴力、行為暴力、態度暴力……一切的一切都把她逼向了深淵。
但她仍然沒有想要自殺。
她騙那個害她如此、卻平安無事的罪魁禍首上天台,是想殺了他,可惜力量懸殊太大,她被殘忍地推下樓,摔進了把老師比喻成天使的雕像懷中。
那是一個特殊的夜晚,天狗食月,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了,她的屍體在黑夜裡慢慢石化,變成了一尊雕塑。
在往後的每一個夜晚,她都會離開雕像的懷抱,“獵殺”學校的所有人,老師、學生,參與暴力的,或毫無作為的——所有人。
這些人並不會死,但被她碰到的一切活物都會變成雕塑,白天他們看似正常,晚上卻隻能保持僵立的姿勢動彈不得。
但這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如今這些雕塑學生在晚上也能行動,莫輕燕不再能把碰到的一切變成雕塑——被她觸碰過的聞酌就沒有。
她的能力在削弱,那些學生逐漸自由,而老師獲得了奇怪的能力。
這是一個在變化的副本。
而且正常學校發生這種事,不應該都把一切秘密掩蓋,篡改事實——而不是把所有的事都□□裸地寫進檔案裡。
這不是最奇怪的,後來他隨意翻開的十一號書架的一本檔案,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也依稀記得那些檔案和一屆的格式完全不同。
他還隱約記得還有奇怪的編號,比起學生檔案——倒更像是監獄檔案。
不知道是哪裡的揚聲器突然響起了起來,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請參與月考的全部師生請注意,作為剛上任的新校長,我為今夜的月考添加了一個小小的彩蛋。”
“一位已經被‘填寫好答案的考題’就綁在學校的某個角落,無力掙脫,無法逃跑——第一個找到他的人可以隨意享用喲。”
“……”不出意外,說的就是自己了。
聞酌環顧四周,這裡很暗,還有一股撲麵而來的灰塵氣,不像是教學樓之類的地方,應該是某個廢棄的雜物間,亂糟糟的工具堆在這兒,還有一個灰白的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