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十七中(2 / 2)

“做什麼?”聞酌站在門邊,一頓。

“處理……些事情?”

“席問歸,你知不知道你跟撒謊這兩個字就不搭邊?”

席問歸閉嘴了。

聞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又想不告而彆?”

席問歸一滯:“沒有。”

聞酌摔門出去,卻沒想到紀新路一直守在門邊,寒光直直刺向聞酌腹部。可能是身體太疲憊了,他連反握住刀子的手也緊緊偏移了一寸。

鮮血溢了出來,染濕了黑色襯衫。

紀新路惡狠狠道:“去死吧!”

他還想把刀□□,但被聞酌按住了,一時沒抽出去。

刀要真抽出去了,他就離死不遠了。

席問歸心跳都停了。

他一個還沒感受過幾天心跳的人,心跳停息的感覺應該最熟悉……但又太不一樣,心臟還在那裡,隻是倏地一滯,悶得喘不過氣。

他一把扶住跪在了地上的聞酌,摟了一手的血。

他把聞酌抱回休息室的床上:“彆怕

……彆怕。”

“睡一覺就好了,沒事的。”

席問歸沒有點燃什麼票,或許是也沒辦法了。

聞酌突然就泄了力,問出了自重逢以來的第一個問題:“你當初,出現在孤兒院門口領養我是巧合嗎?”

說是領養並不準確,因為十年前那場大火,有關於席問歸的信息全都消失了,聞酌並不清楚他和席問歸之間到底有沒有領養手續在。

按理說是有的,否則他從前沒法上學。

但以席問歸的常識程度,都不一定懂這個。

“……想看看你怎麼樣,就去了。”

然後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抱著魚缸站在門口,說出了一句讓他極為意外的話:“它要死了,需要放生。”

回到廣闊的河裡,這條一直被養在魚缸的魚或許就不會死了。

席問歸第一次產生好奇心,對那樣年幼的聞酌。

那時他還不叫席問歸,準確來說,那時他還沒有名字。餘光裡,那個孤兒院的門口寫著“歸心”孤兒院,於是他就著聞酌的姓,隨口編了個名字。

席問歸的回答說明了很多問題,但也多了很多問題。

聞酌沒法繼續問了,眼皮倦得睜不開。

“席問歸……”

“嗯?”

聞酌的手搭在席問歸腿上,沒了動靜。

席問歸沒什麼情緒,他放好聞酌的胳膊,俯身親了聞酌的額頭:“我等會兒回來。”

……

紀新路正往車站的方向趕。

月黑風高的,感覺周圍到處都是滲人的影子。他不需要參與審判,隻要這些人沒抓到自己,被送去監獄的就是他們。

他隻要去車站,安靜地等著列車來接他就行。

可那該死的混蛋!

他踩碎了自己的蛋,是真的碾了稀碎,他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在主城見過他,知道他的罪名,才這樣對他。

可那又不是他的錯。

是那些學生下賤,每天穿著那些短的裙子勾.引他,不自愛,哪個男人能忍?

那些好學校裡搞學生的教授一大把,怎麼非抓著他這麼個大專老師不放?

他本來想殺的是把他綁起來的男人,沒想到另外一個先出來了。

不過看這兩人關係不簡單,能殺一個是一個,也不虧。

紀新路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試圖忽略下麵的劇痛。

就算幾個小時過去了,疼痛非但沒減輕,反而愈演愈烈了。

車站快到了。

希望近在眼前,他隻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捱過這一個晚上,他都舒服了,這一個副本賺到的積分絕對夠他揮霍好幾個月!

不不,得出去找最好的醫生給自己治治傷——這可是他在主城唯一的快樂了,誰讓他不愛賭呢?

“怎麼還沒到……”

紀新路滿頭大汗跌跌撞撞地跑,車站明明就在不遠處,但他都走了快二十分鐘了,還是那麼遠……就好像在原地踏步。

他突然想起一張票的名字——‘鬼打牆’。

他之前也用過這張票對付彆人,看著對方自以為在上下樓梯實際上在驚恐地原地打轉,彆提多有意思了。

他轉了一圈,警惕大喊:“誰,誰乾的!你他.媽給老子出來!”

一想到有個人在附近看猴戲似的看他,他就蛋疼。

‘鬼打牆’破不了,他隻能等票的有效時間過去。

他一直警惕地盯著周圍,但好在等了二十分鐘也沒人過來殺他。

過了會兒,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試探地往車站那邊走了兩步,好像確實脫離出來了。

周圍壓根沒人,隻有一簇簇像鬼影一樣的野草樹木,寂靜得跟墳地一樣。

……寂靜?

他停下腳步,突然意識到什麼,周圍不僅沒有聲音,連風都感受不到了,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

他猛得回頭,身後赫然站著一個身穿鬥笠的男人,對方一爪掏穿了他的腹部,他不可思議的低頭,隻看到了灰色的、沒有皮肉的可怖骨骼。

抬眼望去,對方鬥笠下的臉似乎也沒有血肉,隱約可見一個灰色的骷髏頭。

“審、審判長……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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