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心裡如何憤怒，現在的情況已成事實。比起紮烏佐詛咒小草人，更重要的是著手解決當下的問題。
伏特加短暫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速戰速決、借著組織乾部的身份，追去那位醫生家裡要求他加班看診……0.1秒後，他打消了這個極端危險的念頭。
“眾所周知，比起醫院這種公共場合，家裡這種私密的場所其實才是最危險的。”
伏特加心裡默默背誦著自己的防烏手冊：“至少人多的時候烏佐也會有所收斂——那家夥隻是喜歡搗鼓命案，又不是沒有腦子的恐怖分子，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反倒很‘珍視人命’……呃，如果有對他吸引力過大的目標，那事情姑且另說。”
“總之，如果貿然跟到對方家裡，那麼誰也不知道醫生的地板下麵是不是埋著成噸的炸彈，也或許這位醫生的心態其實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他不想跟組織同流合汙、但又擔心沒法逃出我們的魔爪，所以打算魚死網破，掏槍對前來考核他的無辜組織成員清空彈匣……”
伏特加越想越是冷汗直冒，畢竟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和閱曆，黑衣組織想要招攬的人裡，也不是沒有那種骨頭太硬、動不動就要跟彆人同歸於儘的犟種。
“不能盲目行事。”伏特加最終得出結論，“難得那個醫生不知道考核者的真實身份，不會主動來找我，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自己送上去了。我必須隱藏好自己，偽裝成一個路過的普通患者！”
而一個路過的普通患者，當然不能無理取鬨要求一位地位不低的專業醫生為他加班。
“看來隻能明天再來了。總之先把今天的情況告訴琴酒大哥，好好跟他告上一狀。”伏特加暗中點頭，“我的求醫態度非常積極，我本人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是烏佐的錯！”
“另外，還有那座劇場……”
明明本該是一座建在海心、世外桃源般不受紛擾的璀璨景點，可此時伏特加想起這個詞，腦中卻隻浮現出了一座孤島般的屠宰場，以及坐在餐桌前持刀微笑的烏佐。
伏特加一邊措辭編寫著打算發給琴酒的郵件，一邊繼續往自己心中的手冊上補充：“看來以後要儘量減少去海邊的頻率了……”
……
“海心劇場？”
出乎意料的是，琴酒聽到這個消息，居然沒有發出譴責或者冷嗤聲。
他隻是普普通通地冷笑了一聲：“我讓人查過它幾次。目前在外界的視角當中，不管是資金還是人員，烏佐都跟那座劇場‘毫無關係’。”
伏特加：“……？”
他左聽右聽，居然從琴酒大哥的語氣裡聽出了幾絲欣慰和滿意。
沉默片刻，伏特加忍不住用力掏了掏耳朵：“……”大哥？大哥你剛才在說什麼？
很快，事實證明，他的聽力依舊和往常一樣敏銳，並沒有聽錯。
電話對麵，琴酒似乎是取出打火機哢噠點了根煙，然後悠然繼續道：“原本我還覺得他經驗淺薄，突然開設劇場會出現不小的問題，所以做好了接手的打算……沒想到那個橋本摩耶倒是把一切都解決得不錯。
“這麼看來，那裡的確能成為一處獨特的據點——預先在關鍵位置裝好足量的炸彈，就算日後出了問題，隻要讓橋本摩耶這個負責人和整座劇場一起沉進海底，線索就能徹底切斷。”
伏特加心裡漸漸湧出不好的預感：“那烏佐的這個劇場……”
琴酒想了想：“等建好以後觀察一陣。如果運行得不錯，你可以視情況把一些目標帶過去處理。”
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