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重新打開剛才的那份報告,認真查看起來。
沒多久,這位經驗豐富的情報分子就發現了不對:其他做筆錄的人,大多沒注意那個混在人群當中的卷發男人,可唯獨最後那份筆錄,內容極其簡短,卻竟然大篇幅提到了赤井秀一和“黑澤先生”。
——筆錄者甚至知道那個卷發男人自稱“黑澤”。
幾乎是一瞬間,安室透就有了結論——這個做筆錄的家夥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這麼想著,他特意找出這人的名字看了一眼。
然後陷入沉默。
“江戶川柯南?”安室透眼角微跳,“這不是江夏身邊那個人小鬼大的小孩嗎。”
……
江夏離開警視廳,從一輛車旁邊路過。
片刻後,他一拍腦門,像是忘拿東西,又轉身往警視廳的方向走,再次路過了那輛車。
第三次路過的時候,車裡的人終於回過神,捕捉到了旁邊的身影。
“江夏。”安室透推門下車,罕見地主動跟自己的員工搭上了話。
“安室老板?”江夏心情不錯地朝他擺了擺手,“剛才我就覺得車裡的人眼熟,果然是你。”
安室透直奔主題:“聽說剛才你們乘坐的那輛公交車上,赤井挾持了一個卷發男人,你有印象嗎?”
江夏點了點頭:“途中柯南激怒了綁匪,綁匪想要殺人的時候,那位先生阻止了他們。”
安室透:“……”沒想到還是個好人,這可真是越來越像鬆田了……不對!烏佐那家夥跟彆的組織乾部不同,行事有他自己的一套風格。除了善意,有太多其他的因素都可能讓他出手——比如不想讓舞台被提前破壞,或者不想讓尚未登台的重要演員被變故嚇跑,總之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掉以輕心。
他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江夏歎了一口氣,看上去很是遺憾,“後來我有點走神,沒太注意車裡的局勢。”
安室透:“……”
他原本想著,以江夏的洞察力,一定能注意到許多旁人發現不了的細節。而江夏之所以沒在筆錄上過多地提到赤井秀一和卷發男人,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才不好告訴警方。
可現在……江夏隻是在走神?
這聽上去原本像是個借口,可想想剛才車輛馬上就要爆炸,眾人都在拚命逃亡,江夏卻還坐在車裡悠閒發呆的模樣……安室透的疑心隻能就此消散。
“之前我還想著,或許能打著‘給江夏找心理醫生’這個幌子,光明正大地調查心理醫生,進而找到和烏佐相關的線索。”
安室透歎了一口氣,心裡嘀咕:“可現在看來,這壓根不是什麼幌子,確實需要給江夏弄點醫生——之前那個偽裝成找貓太太的心理醫生得出的結論果然不靠譜,什麼叫‘江夏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稍微有點少年的幻想’……這叫沒有問題?真該讓她親自過來看看江夏在炸彈車上的淡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