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凶手怎麼會是沒有作案時間的池村太太”。
而其他人卻是在震驚於“池村太太竟然要殺夫”。
池村公江臉色一變。
江夏看了一眼她腿上的式神,開始快進:“發生在密室裡的死亡案件,一般會被認為是猝死或者自殺。這也是凶手喜歡把現場偽裝成密室的原因之一,但是今天的案件卻很奇怪——
“池村先生是在‘密室’裡被毒針刺殺的,這乍一看像是自殺,但他被刺的位置,卻偏偏是右耳後麵,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又是右手托腮的姿勢。比起偽裝自殺,這更像是故意讓我們聯想到這起自殺是被偽裝出來的,進而開始往其他方向追查,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密室上。
“這樣一來,受死亡時間的限製,事發前跟我們待在一起的池村太太就優先被排除了嫌疑,把這一點跟房間裡的其他一些異常相結合——比如桌子上那摞有些突兀的書,還有房間裡音量偏高的音樂,再比如池村太太那枚比開門的時候錯開了一點的滑動鑰匙扣……
“她完全可以在進門的時候,取出藏在鑰匙扣裡的毒針,然後趁我們被書房裡的其他景象吸引,暗中用毒針殺死沉睡的池村先生。”
……
目暮警部回過神,看向池村太太攥出青筋的手,招呼部下:“去查一查那枚鑰匙扣。”
服部平次不信邪地湊到警員旁邊,就見鑰匙扣滑開以後,內側露出了一條凹槽,形狀和大小,正好夠放進一根針。
“……”雖然還沒檢測上麵是否有毒,但從池村太太的神態變化來看,江夏說對了。
旁邊,柯南幽幽歎了一口氣,摘下了耳罩。
雖然他成功屏蔽了江夏的聲音,但他的觀察力害了他——江夏一說出真凶,屋裡的所有人就齊刷刷的看向了池村公江,柯南則下意識的把這種異動收入眼底,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看到了謎底,再結合一下池村勳的死亡時間,柯南瞬間明白了這次凶殺是怎麼一回事。
……這耳罩買了跟沒買一樣。但以後總不能把眼睛也蒙住吧。
一想到這,柯南整個人都憔悴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旁邊依舊處在震驚狀態的服部平次,心情又微妙地好了一點——看,不止是他,其他偵探麵對江夏的時候也都反應一致。由此可見並不是他弱,隻是江夏強到像開掛。
……
今天這起案件裡,服部平次全程都分出了一些精力觀察江夏。
因此他能確定,江夏沒跟任何人聯係過,隻是在現場四處看了看。
甚至,仔細回想的話,遠在警方趕到之前,江夏在看到死者脖子上的針孔時,就已經在不時往池村太太那邊看了……
服部平次陷入沉思。
如今看來,報紙上那些關於江夏的報道,不僅沒有誇大事實,反而弱化了江夏的能力。
什麼“江夏剛看完警方整理的證物就說出了凶手”,根本不夠貼切——江夏明明趕在警方到來前就破完案了,他看證物,大概也隻是為了確認。
……
現場圍觀了一次江夏的破案過程後,服部平次徹底打消了疑念。
這種看一眼現場,就立刻讀出真相的天才,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服部平次:“……”等等,這麼想來,工藤突然失蹤,難道也跟這個有關?
……確實,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每次自己到了案發現場,正在努力收集證據的時候,旁邊忽然有個人把凶手+作案過程+證據全部一籮筐抖了出來。一次還好,要是次次如此……
雖然不想承認,但說句實話,換他他也跑。
這已經不是“決勝負”的程度了。這種一邊倒的局勢,不僅絲毫體驗不到競爭的樂趣,也根本沒法解謎,完全是對自我認知的打擊和乾擾。
服部平次突然慶幸自己是個大阪人,平時離江夏幾百公裡,根本碰不上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