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麵不改色的把話題繞回原位:“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成功,所以才沒來得及上報。”
伏特加總感覺有漏洞,但品了品江夏的話,又覺得很有道理,兩種想法陷入衝突,他思維一時卡住,於是乾脆放棄思考,進入了點頭附和模式:“確實……”
江夏誇讚道:“說起來,你們專門給我這件任務當做考核,也是因為池村公江之前來過我這裡吧,沒想到我們的暗殺思路如此一致。”
琴酒:“……”其實不是,任務是隨機發的。
而且對他們來說,暗殺就是暗殺,根本沒考慮過這麼拐彎抹角的方法。
不過,為了組織的顏麵,琴酒當然不會把這種事說出來。
他點了點頭:“你回去吧,這幾天不要離開東京。”
江夏應了一聲,起身出門。
門哢噠一聲關上。
伏特加盯著門發了一會兒呆,逐漸回過神,他還是覺得不太對:“老大,你說這會不會隻是普通的巧合?說不定池村公江本來就想殺她丈夫,結果江夏正好趕上了……”
琴酒冷笑了一聲:“你真的相信這是巧合?”
伏特加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聽說偵探出現的地方,命案會比彆處多一點……
琴酒對他的天真報以冷哼:“你難道就沒想過,江夏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偵探,而且每次都能在非常短的時間內精準破案?用那些媒體的話說——就像‘看穿了罪犯的劇本’。”
伏特加確實沒有想過。在他看來,這還需要想麼,肯定是因為江夏最近點兒背,走黴運,所以案子才一樁樁往他身上撞。
但伏特加並沒有開口,因為他大哥看上去仿佛有其他見解——
“即使是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線索,它們的成因也會有無數種可能。”琴酒拿起茶杯,倒出去一點水,他問伏特加,“地上的水是怎麼來的?”
“……?”伏特加很想去探一探大哥是不是發燒了,但不敢,於是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您剛才倒的。”
琴酒點頭:“地上突然出現的水漬,可能是雨傘上流下來的水,可能是服務員路過時沒拿穩茶壺,當然也可能是人為倒落——倒水的人可能是你,是我,或者路過的任何一個人,但我問你的時候,你卻立刻說是我倒的。”
伏特加總感覺琴酒的話像是在質問,條件反射的背鍋:“那……那是我倒的?”
琴酒:“……”
他頓了頓,全當沒聽見,繼續道:“因為你‘看到’了我的動作。”
伏特加一怔。
再聯係上琴酒前麵說的話,他努力思索了一陣,終於恍然大悟:“您是想說,江夏能在短短幾秒內從某些線索所對應的無數種行為中找到‘真相’,並不是因為他直覺準,而是他事先就‘看到’了那些線索的成因?”
“沒錯。”琴酒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根煙,“不止看到,或許連‘劇本’都是他製造並提供的——就像他對待池村公江那樣。”
伏特加回憶了一下江夏的破案數目,突然背後發涼:“他竟然在用殺人的方式刷自己的偵探資曆,難怪他破獲的那些案件手法總是很花哨,還很有戲劇性,可是……有很多案子,都是他無意間遇上的啊。”
琴酒冷笑著吐了一口煙:“如果沒有他剛才的陳述,隻看這篇報道,你能看出他事先接觸過池村公江?”
伏特加仔細想了想報紙上的內容,冷汗都下來了:“……不能。”
江夏這人也太可怕了,虧他長了一張那麼像好學生的臉,背地裡竟然是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這就是組織的下一代嗎。
這時,琴酒的手機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