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心裡複盤了一遍今晚的情況,特彆是之前江夏和白倉陽相處的畫麵,放低槍口:“……你還真是喜歡四處撒網。”
江夏上次從壽司店離開時,在屋裡留了一隻鬼,暗中竊聽,因此他基本摸清了琴酒辛苦給他腦補出來的暗黑人設。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沒辦法,我又不是那些天生就有事件體質的名偵探。想達成自己的目標,總得比彆人走更多的彎路。”
伏特加:“……”為什麼要把如此喪心病狂的事說得這麼勵誌?難不成還指望我們誇誇你?
他正想著,就見琴酒點了一下頭,語氣裡帶著一絲欣賞:“確實。”
伏特加:“…………”
大哥,大哥你再仔細看看,這根本就是個胡亂殺人的變態啊!
琴酒不常殺害平民,但那並非因為道德心,而是為了儘量減少組織的存在跡象,避免給組織惹到麻煩。
如果江夏是那種熱衷於深更半夜跑上街,隨機抓取幸運受害者的殺人狂,他肯定會管,因為這種魯莽的獵殺行為很容易暴露他們的存在。
但現在,江夏隻是動了動嘴。就算有人懷疑,也很難找到證據,不至於給組織添亂。
而且在琴酒看來,江夏刷資曆的方法,堪稱成效顯著。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已經從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變成了一個頗有名望的偵探。
琴酒解除掉內部的懷疑,重新看向還沒發現他們,正越走越近的白倉陽:“他手裡的袋子印出來的形狀有點奇怪,拿過來看看。”
說著,琴酒走下車,進到一旁的隱蔽處。
……
白倉陽心虛的打量著自己周身,生怕留下血跡。
——剛才他找廣田教授索要女裝照,廣田教授卻說他忘了女裝照存在哪一張磁盤裡,並且還笑嗬嗬的說“如果是之前寄給你的那張照片,我倒是能馬上找出來,要不我直接幫你寄給編輯部?”
他說的那一張照片裡,是白倉陽整容前的相貌。
這聽在白倉陽耳中,完全就是威脅和諷刺。他一時心頭火起,抄起屋裡的擺件,把背過身擺pose廣田教授從後爆了頭。
冷靜下來之後,白倉陽看著地上的屍體,求生欲讓他的小宇宙瞬間爆發——他拿走了所有磁盤,匆匆把死亡現場布置成“廣田教授被書架砸中意外死亡”的半成品密室,然後打算先把磁盤偷走藏好,之後再回來進行密室的下一半布置。
白倉陽擦乾淨小臂上濺到的血,踩著陰沉的夜色,繼續往停車場走。
這時,一個人從街對麵走來,路過他,走向自動販賣機。
天色已晚,這一段路又正好在路燈邊緣最昏暗的地方,白倉陽沒看清那個路人的臉,繞過他想繼續走。
但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路人”突然抬手拽住他的領子,一把把他掄進了橋邊的隱蔽處。
“路人”當然是江夏,其他兩人的輪廓特征太明顯了。
白倉陽被重重摜在地麵,泥地仿佛都震了一下。伏特加默默瞥了一眼飛濺到自己鞋邊的鼻血,微不可察的跟著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