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意思著思索了一下,也低聲說:“我覺得抓柴田太太比較好。”
安室透沒忍住往這邊瞥了一眼,雖然他知道江夏肯定是經過推理後才這麼說的,但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總有一種在菜市場挑菜的感覺。
“柴田太太?”抄到了答案的目暮警部卻因為這個答案怔了一下,目前在三個嫌疑人當中,隻有柴田太太拿出了比較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他下意識地追問,“為什麼?”
因為她腿上有鬼……
江夏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正色道:“她的不在場證明可能有問題。”
本來,按照江夏現在韜光養晦、降低知名度、防止一些膽小的犯人不敢來找他下委托的策略,他本來想把推理的事丟給安室透。
不過,餘光掃過旁邊的服部靜華,江夏又改變了主意。
他差不多能猜到服部靜華匿名來找他委托的目的。
而如果這是一場考察,那他最好表現出該有的積極形象。從削減周邊力量開始,進一步降低服部平次躲他的力度和實踐能力。這個大阪偵探雖然脾氣彆扭了一些,但他確實能引來不少連環殺人案……
這麼想著,江夏整理了一下語言:“我覺得柴田太太在試圖用某些方式,混淆柴田先生的死亡時間……”
柴田太太下午約了朋友去逛街。然後在約定時間之前,給丈夫端來了飯菜——對一個經常通宵賭博的人來說,飯點是非常飄忽的存在,可以任意前移後調。
等柴田四郎吃到一半時,柴田太太就殺掉人,迅速去赴朋友的約。赴約回來以時,她隻要順路把通常會在下午五點送來的晚報拿進屋,擺在餐桌上,假裝那是柴田自己拿進來的,就能以飯點為基準,把柴田四郎遇害的時間挪動到她和朋友逛街的那段時間裡,給自己挪出一個不在場證明,
原本,柴田太太的計劃裡,並沒有服部靜華這個人。
但在實行中,預定的計劃出了一點問題——她回家以後,發現丈夫並沒有躺在之前被她襲擊的地點,而是頑強地爬進了書房,之後才徹底死透。這個過程中,柴田四郎取下婚戒攥在手裡,想把它當做死亡訊息。
柴田太太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匆忙把柴田四郎掌心的戒指替換成了照片。
由於那時,鄰居吉川竹造打來了電話,並在電話裡留言說馬上會過來找柴田四郎。柴田太太於是決定自己先偷偷離開,等吉川竹造找上門再回來,讓吉川竹造來當那個第一發現人,從而進一步減輕自己的嫌疑。
隻是她沒有想到,來這裡的不止吉川竹造,還有幾個找上門的陌生人。
……
服部靜華安靜地旁聽,偶爾輕點一下頭,表示認同。報紙上那些關於江夏破案速度的報道,竟然真的沒有誇張……
正想著,旁邊忽然傳來叮一聲清脆的響動。
服部靜華一怔,凝神看去,就見柴田太太冷笑一聲,抬手扔出一枚血跡斑斑的婚戒。正是剛才被柴田四郎攥在手裡,之後又被替換成了照片的遺物。
江夏低頭看著那一抹亮色在地板上彈動,最終撞在自己鞋上,無端有了一種通關以後boss把獎勵扔到他腳下的感覺。
他退後一點,看著鑒識科的警員把戒指撿起來,決定過幾天去一趟久違的遊戲廳,跟最近沉迷撿貓的小弟們探討一下這段時間無聊想出來的新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