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本就不弱的殺氣進一步膨脹,徹底超越了旁邊的羅伯。
……畢竟羅伯隻想殺一個。而武田現在想殺四個。
武田信一額角青筋跳了一下,但還是勉強保持住了微笑,語氣甚至比剛才還要客氣:“……您想多了,我隻是想做一做思想工作,勸他去自首。”
年輕的偵探聞言,審視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點頭道:“你最好是。”
然後他不再說話,似乎是不屑於和武田信一這種人交談,走回同來的人身邊去了。
武田信一瞪著這道高傲的背影,太陽穴突突直跳。
瞪了一會兒,他想起什麼,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嗬,這個在城裡住慣了的小偵探大概還沒發現——他們這裡手機信號非常不穩。想報警,得用家裡的座機。
到時候,隻要看守好電話,自然不用擔心江夏繞過他報警。
之後,等這小子查出“內鬼”,就馬上把他滅口。
武田信一想起剛才江夏那副欠打的模樣,暗暗tui了一口,眼不見為淨地去了工作室。
在那之前,他沒忘記藏好家裡的電話線。
……
江夏和武田信一交談的時候,雖然和其他人隔開了一段距離,但細心的武田陽子還是發現家主和江夏之間的談話,似乎不太愉快。
她知道武田信一脾氣其實很不好,此時看到江夏一個人默默走過來,頓時猜測武田信一剛才或許是著急查案,為了催促,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這樣可不厚道。人家偵探那麼遠跑過來,竟然還要挨冷眼。這個偵探看上去又年紀不大,信一大哥對他也太嚴厲了。查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總得需要一點時間。
想到這,武田陽子走向江夏,歉意一笑:
“我帶你在家裡轉一轉吧,你打算從哪查起?我們會儘量幫忙的。”
“嗯?嗯……”江夏回過神,目光略微一轉,看向主宅。
他感應到鬼們現在都躥到那去了,於是朝主宅一指:“那就先去……”
話音未落,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忽然從側屋裡跑了出來。
這對雙胞胎原本正顛兒顛兒跑向武田陽子,來找媽媽。
然而跑到一半,兩人的目光掃過羅伯,認出他後,同時一怔。
之後,她們原本因為看到了客人而好奇的臉,瞬間帶上了一點敵意。
羅伯看到熟悉的小孩,很懷念地走過來打招呼:
“嗨~沙繪、繪美,你們長大了不少啊。”
兩個小蘿莉卻嫌棄地退開一步。她們瞪了羅伯一會兒,然後湊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大聲說著悄悄話:
“凶手……”
“又來殺人了。”
“真可怕”
“可怕可怕。”
嘀咕完,抬頭發現羅伯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們,兩人頓時警惕地小跑向旁邊,拽了拽江夏的外套,仰著頭期待道:“偵探哥哥,你是來抓他的嗎?”
旁邊的武田陽子懵了。
她走向自己的兩個女兒,輕聲斥責:“你們胡說什麼呢!”
“嗚哇!媽媽也好可怕o(≧口≦)(≧口≦)o!”兩個小孩擠在一起,鬆開江夏,又一溜煙跑回了側門,飛速消失。
武田陽子在“追上去教育熊孩子”和“繼續幫客人帶路”之間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沙繪和繪美平時沒這麼不懂事,這次可能是突然見到客人,有些興奮……而且她們也經常看電視,在電視上看到過江夏。說不定剛才她們突然說羅伯是凶手,隻是為了找個借口去拽一拽江夏呢,小孩子的心思很難猜。還是等招待完客人,再去給她們講道理吧。
這麼想著,武田陽子歉意地看向疑似被當成了追星道具的羅伯:“不好意思,我待會兒讓她們向你道歉……”
“沒事沒事。”羅伯擺了擺手。
他又看了一眼兩個小女孩離開的方向,心裡緊張起來,擔心是自己前幾天吊死根岸明雄的時候被看到了,所以孩子們才會叫他“凶手”。
好在小孩說的話應該沒什麼人信,而且他的不在場證明還算堅實……羅伯看向自己請來的服部平次這個“證人”,略微放下了心。
江夏熟練地把被小朋友們拽歪的外套複原——平時他也沒少被灰原哀和柯南拽。
他目光掃過心事重重的羅伯,知道小孩們突然喊羅伯“凶手”,其實和根岸明雄的事無關,而是雙胞胎小蘿莉覺得,羅伯殺死了她們的美沙姐姐。
——三年前,羅伯養好傷離開的時候,美沙隱約察覺到了他的感情,害羞地讓兩個妹妹去幫忙詢問。
羅伯回憶著自己對美沙的印象,委婉地在小紙條上寫了一個“shine”,表示美沙像他生命中閃耀的光。
然而由於美沙英語不好,羅伯日語不好——他隻會說,不會寫,嘴又被土石砸傷。
所以養傷期間,兩人一直在用日語的羅馬音寫字交流。
而shine這個英語單詞,按照羅馬音來讀,就正好能拆成兩個假名“しね”
……也就是很多動漫角色大戰時愛喊的“西內!”——讓人去死。
傳完紙條沒幾天,美沙就真的死了。
兩個雙胞胎想起前後的事,覺得這一定是羅伯的陰謀,因此才認定他是凶手。
……江夏感慨地想,可見某些時候,學好一門外語非常重要。
另外,人也不應當太嬌羞。
要是美沙沒害羞到不敢當麵詢問印象、隻敢找人傳紙條;或者羅伯直白一點,在被問的時候大筆一揮寫個love,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過,現在既然有鬼胎,說明三年前的“自殺”尚且存疑,具體怎麼樣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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