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室透真的是在通過觀察琴酒和伏特加來觀察“烏佐”,那安室透越是厲害,他看到的,就越接近琴酒眼中的那個“烏佐”。
江夏想了想自己在琴酒和伏特加眼中的形象,又想了想自己在安室透眼中的形象,感覺對安室透來說,想象“江夏就是烏佐”,其難度不亞於想象年過半百的古板班主任下課以後立刻衣服一甩跑去夜店跳脫衣舞……除非親眼看到過,否則很難有這種聯想。
思緒飛快閃過,江夏沒有停頓太久,回答了安室透剛才的問題:
“海原號上有船長和他的女兒。從後麵發生的案件來看,還有兩名其它乘客。琴酒和伏特加也有可能在船上,另外……”
說到這,江夏停住話頭,思索著蹙起了眉。
“另外什麼?”安室透感覺抓到了關鍵點,“不用擔心說錯,告訴我你覺得不對的地方。”
“嗯。”江夏應了一聲,然後斟酌道:
“我總覺得,當時船上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
“——之前在海邊旅店的時候,我曾經和一個有些奇怪的男人擦肩而過。那人帽簷扣得很低,戴著墨鏡遮擋麵容。雖然他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
江夏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扣抵著下巴,停了好一會兒,才不太確定地給出一個詞:
“——犯罪的氣息。”
之後,他在安室透陡然凝重的眼神中繼續道:“後來在船上,因為琴酒之前的威脅,在凶殺案發生前,我都沒有離開過艙房。但我還是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個人就在附近,就在那一艘船上。”
……雖然氣息這種東西屬於玄學範疇。但偵探的事,怎麼能叫玄學。這是預感,是靈光一閃,非常合理。
——江夏會突然這麼說,是因為組織裡有一個“烏佐”,是既定事實。
與其讓其他人一頓亂猜,最後誤打誤撞猜到他身上,不如先推一個假人出去當這個虛假的“烏佐”。
這樣,紅方們即使閒的沒事想來扒馬甲,按照慣例,他們也要多走一段“辛苦扒出的‘烏佐’其實隻是一塊擋箭牌”的彎路,然後再埋頭繼續扒真的“烏佐”——這樣一來,江夏就能有大量的餘裕用來裹緊自己的身份。
至於虛假的烏佐該選誰來當……這不用糾結,當然是他忠誠可靠的傀儡部下。
雖然目前,還沒有合適的鬼胎,但反正現在知道烏佐的人特彆少,早期先傳出一點傳聞,占個空位,日後等有了能用的傀儡,讓它就地上崗,也完全說得過去。
江夏其實早就有了類似的想法。
所以他每天都在祈禱能撿到一個紋印不顯眼的成年帥氣男鬼胎,用來充當“烏佐”——防止被扒馬甲的有效方法之一,就是多套幾層馬甲,這樣萬一掉了一層,下麵也還有其他防線,不至於被一扒到底……
隻是,祈禱了這麼久,奇奇怪怪的海陸空馬甲都全了,漂亮姐姐和帥氣小孩也都有,然而成年男鬼胎就是始終不肯出現……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江夏都不禁陷入沉思,心想他的歐氣為什麼不能點在關鍵的地方。
安室透聽著江夏的推測,看著他情真意切的煩惱神色,以為江夏是在為這種“感覺周圍有危險人物但是沒有證據”的錯位感而彆扭。
再加上看過不少江夏破獲的案件,對他的推理能力、觀察力和直覺都很有信心。
安室透此時也覺得,當時,那個烏佐或許真的就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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