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被戳了幾下,不太情願地鬆開虛渺黑線,從江夏身上爬下來,在旁邊遊了一大圈。
小泉紅子依舊目不斜視,對人魚的舉動毫無反應。
江夏隱約懂了:……鬼她也看不見?
看不到魔力的流向,也看不見鬼……
這豈不是意味著,即使讓鬼當著小泉紅子的麵、扒在她身上薅她的能量核,她也沒法發現不對?
……還真是誘人犯罪。
……
隨著小泉紅子陷入沉思,她發出的魔力也暫時凝固,沒再繼續把江夏拖往她所在的方向。
為了避免把魔力豐厚的小泉紅子嚇跑,江夏也隻好忍住了沒主動過去。
他隻是暗暗把鬼們散出去,讓它們先從周圍隨便拿點能量核——受小泉紅子控製的烏鴉、飄浮的王座,甚至是這裡的空氣,都多少沾著一些魔力。同為玄學大師,來都來了,不帶點魔力回家,實在見外。
在鬼們忙碌的時候,江夏懸停在半空,探詢地看向下方。
穿過空中群聚的烏鴉,能隱約感應到下方近百米遠的街道上,有一處極為龐大的魔力源。
那股能量甚至投射般穿過高空,豎跨百米,一直從地麵,拔高到了他身前。
隻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踏入魔力影響的範圍,被能量核包圍……
在江夏暗中打量魔法陣的時候。
對麵,小泉紅子靠著王座的靠背,左右倒替一下交疊的雙腿,逐漸從“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怪”、“妖怪竟在我身邊”的震撼中回過神。
同時,她心裡也對魔鏡的預言有些疑惑。
魔鏡說的好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將是紅子大人的俘虜”,可眼前被她拉來的“基德”,卻怎麼看都和人有點區彆。
……難道魔鏡說的“人”,隻是某種泛指的代詞?畢竟魔鏡告訴她“有一個人例外”的時候,特意在鏡麵上放了那個“例外”的投影,那確實是怪盜基德的模樣。
魔鏡竟然也不說清楚些……嘖,回去再找它算賬。
至於現在,當然要集中精力,先把眼前這個不肯拜倒在她裙下的“例外”拿下。
嗯……按照她之前的詛咒,現在基……霧天狗,應該還在持續承受著被釘子砸入體內的痛感,而現在,能解除那種痛苦的人隻有她。
霧天狗明白這一點後,就會主動走向她→落入她布置在正下方的陷阱→被陷阱中的大量魔力燒灼、承受這種痛苦的折磨→為了擺脫痛苦,迫不及待地大口吃下她準備的魔法巧克力→成為她的俘虜……
想想下午黑羽快鬥拒絕她巧克力時的樣子,再想想即將發生的美妙場景,小泉紅子掩唇發出一串開心的笑聲。
她站起身,在衣擺飄浮中走下王座,舉起手中的迷你人偶,望著江夏,輕聲蠱惑道:“想擺脫那種無儘的痛苦嗎?隻要來到我身邊……”
話音剛起,霧天狗一揮翅膀,無聲地往前飛了兩米,精準地踏入了她魔法陣所在的範圍。
精心繪製的法陣捕捉到“獵物”,自動觸發。
江夏瞬間被泉湧般的魔力包裹,落入下方路口處的魔法陣,消失在小泉紅子眼前。
對麵,小泉紅子剛剛張開雙臂,惑人的台詞也才剛說了個開頭,一眨眼的功夫,人沒了。
她看看麵前忽然空了的天空,又看看正在落向魔法陣的霧天狗,鮮紅的唇瓣動了動,又默默合上,把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吞回去,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