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組織辦事,很多時候不需要切實證據。
琴酒冷笑著收起手機,話卻不是對著被拍到的新人說的,而是轉向江夏:
“你這把新‘武器’,也參與了對那個馬戲團團長的謀殺計劃吧,比如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把人引過去……弑過主的東西,你也敢用?”
江夏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是那個團長自己眼拙,握刀握在了刀刃上,手斷掉怎麼能怪刀呢。而且他本來也不是用正當手段馴服部下的。就像那個古早故事裡的馴象人,用細鐵鏈拴住幼象,希望幼象在多次掙脫無果之後、形成思維定式,長大了也依舊屈服於那根細細的鐵鏈……現在幼象真的長大了,馴象人的能力還是隻夠提供一根細細的鐵鏈,成年的大象卻沒像他想象中那樣老實聽話,而是掙脫鐵鏈後一腳把他踩死——就性質來看,這不叫弑主,這是不忘初心,值得表揚。”
說到這,江夏語氣忽然一頓。
然後像是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一樣,眼神飄向車窗外,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打起了補丁:
“當然,我隻是打了個比方。實際上,團長的死隻能怪他自己倒黴,弑主更是無稽之談,西圖當時還是他的下屬,出現在凶案現場附近也很合理,說不定那天他們約好了一起上街打遊戲……對吧。”他胳膊頂了頂旁邊的鬆田陣平,像是不滿於這個部下的沉默寡言,“說話。”
鬆田陣平:“……?”
真的需要他說話?難道要用鬼的腔調嘀咕嗎……
他看了江夏一眼,又看一眼,猶猶豫豫地準備開口。或許江夏的意思,是讓他像個啞巴那樣阿巴阿巴幾句,表明情況……
但江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開口前,忽然一抬手按在他頭側,打斷了他。
……
江夏按著傀儡的腦袋,手上卻並沒有傳來傀儡皮膚常見的那種微涼觸感,而是摸到了一些很有塑料感的東西……不,準確來說,那就是塑料。
——可能是因為塞的時間有點久,傀儡不斷運動的同時,傀儡黏土細微流動。之前放在腦子正中的血包,竟然露出來了一角。好在被碎發遮住了,不太顯眼。
但剛才,琴酒回過頭給他們看照片的時候,似乎有所察覺。隻不過車裡光線昏暗,琴酒可能沒發現那是血包,以為是頭發的陰影,這才沒說什麼。
可之後,等到了有照明的地方,以琴酒旺盛的探究欲,一旦他想起來剛才的事,注意力很可能會再次挪向這裡。
“……”江夏按住血包,一邊偷偷把它往回懟,一邊了然似的接著自己剛才的話說,“差點忘了,他好像不在能說話的時間段。”
伏特加:“……?”說話還有時間段?不會是直接啞了吧……讓你胡亂給小弟灌藥,這樣的變態果然不配擁有忠誠的工具人!
琴酒也蹙了蹙眉,微感疑惑:什麼叫不能說話的時間段?
江夏看出了他們的疑問,手指敲了敲血包旁邊,解釋道:“他這裡受過傷——好像是以前跟彆人一起出門,那個人踩到地雷,腿骨碎塊飛濺出去,打到了他的頭。”
說著,江夏用了點力,把鄰座很懵的鬆田陣平扳過來按低,然後像武器的瑕疵點評一樣,撥開頭發,指指了他太陽穴靠近眼睛的地方:“看,還留了一道疤。”同時語氣挑剔地嘖了一聲,“還好頭發能遮住,不然實在有些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