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現在,他們就不會如此精準地在這裡偶遇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記得,烏佐剛才沒有任何“查看定位”之類的舉動,僅有的幾次取出手機,也隻是看了看時間。也就是說,他們和毛利小五郎在這裡相遇,隻能是靠烏佐那常人難及的洞察力,以及對人心的把握。
……
貝爾摩德腦中閃過無數想法,她努力從蛛網般複雜的線索中,尋找著毛利小五郎的活路。
一邊想,一邊還得跟烏佐正常對話,以免暴露自己的異常。
貝爾摩德隨手磕掉煙灰,像是忽然意識到不對,笑道:
“說起來,這場賭約可不公平。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卻什麼都知道——簡直像導演和觀眾對賭接下來的劇情發展,這樣我可怎麼贏?”
“導演這個形容並不恰當,我隻是跟著你出門兜風時,偶然在外麵遇到了被壞人盯上的鄰居叔叔。”頓了頓,江夏在貝爾摩德“……”的注視下改口,“好吧,如果實在介意,可以讓你先選。”
說完,他輕聲思索著:“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而且跟島村小姐相遇,毛利叔叔之前果然在電車上睡著了……阻止鄰居喝酒,自己卻醉酒犯困,最終引發一場長眠,聽上去倒是頗有警示意味……隻不過說教意義太濃了,反而令人覺得無趣。”
“……”貝爾摩德夾著煙的指尖略微發麻。烏佐嘴上十分親切地喊著毛利叔叔,仿佛跟對方頗為親近,但話裡蘊藏的惡意卻又那麼濃。
她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煙,越發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情況好像不太妙。angel對烏佐來說,可能確實是一道值得保護的光。
……但毛利小五郎就不一定了。
關鍵點似乎在於,烏佐能不能理解毛利小五郎對angel的意義,能不能理解那種“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深刻感情”。
而根據貝爾摩德的調查,目前看來,烏佐跟他那對已逝父母之間的感情,似乎有些奇怪。
一方麵,江夏夫婦生前很忙,經常顧不上照顧這個兒子,江夏也不是什麼黏人的小孩,雙方各乾各的,感情似乎很淡。
可另一方麵,那對夫妻才剛因車禍逝世,當晚,江夏竟然就磨刀霍霍向自己,火速準備一家團圓……
貝爾摩德曾經潛入過那家一年前收治了江夏的醫院,從那裡拿到了相關檔案。
從當時的資料來看,江夏手腕上的那一道致命傷很深,而且下手果決。雖然他在失血而死前被鄰居發現送醫,但按照那時的失血量,救回來的概率其實很低。連醫生都有些疑惑這人是怎麼活過來的……可見那時,江夏並不是閒得無聊進劇本裡客串,而是真的不想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
根據這件事,乍一看,烏佐對他的父母,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但這也隻能代表他一年前的態度。
像烏佐這種觀念迥異於常人的人,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真的還能理解正常的父女之情嗎?
萬一從那之後,烏佐反而覺得父母的重要性“不過如此”、覺得他們會成為“導致自鯊的潛在危險”,然後熱心地想幫小夥伴們提前排除這個隱患……
coolguy的父母,現在人在美國,烏佐一時半會兒也夠不著。
angel的母親妃英理則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平時又很忙,見得同樣不多……
這麼算下來,四個人裡,近在咫尺的毛利小五郎,顯然最方便被烏佐“順便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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