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和遠山和葉對視一眼,互相點了一下頭。
然後他們悄悄來到矢吹敦門外,遠山和葉深吸一口氣,打算重複一下剛才“道具室裡的劍被換了”的對話。
不過,沒等開口。屋裡忽然傳來愉快的大笑聲。
矢吹敦自言自語道:“妙啊,妙啊。雙喜臨門!”
遠山和葉正好路過門口。
她好奇地往屋裡一瞥,就見“即將被害的可憐人”伸手從包裡掏了掏,取出一瓶葡萄酒,以及一支注射器。注射器裡充盈著剔透的液體。
遠山和葉:“?”
她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就見矢吹敦將紅酒瓶傾斜過來,用注射器紮進軟木塞,緩緩將裡麵的液體滴了進去。
邊滴還邊解氣地嘀咕:“嗬,我這毒藥,連大象都能毒死。混蛋老頭,給我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遠山和葉呆住。
江夏走出兩步,發現她沒跟上來,回過頭把人領走,以免矢吹敦出門撞上她。
……
一直藏進拐角,遠山和葉才回過神,訥訥道:“……是不是真的有詛咒啊。”
江夏已經對偵探們的台詞很熟練了,他低沉搖頭:“是人心的詛咒。”
“唉。”遠山和葉跟他一起歎氣。
歎氣歸歎氣,一想到即將有人被“能毒死大象的酒”毒害,這個稚嫩的女高中生還是立刻支棱起來。
不用江夏教,她已經很懂地說:“我們去駒塚宏那!還好隻有三個人,最後一個了,問題不大。嗯,大概……”
——駒塚宏在“愚蠢的勝利”中,飾演國王。他正好是個“老頭”,也正好最容易被“毒死”,矢吹敦要毒的人,應該就是他。
……
兩個高中生猜的不錯:矢吹敦注完毒,很快拿著那瓶毒酒,直奔駒塚宏的休息室。
“駒塚先生。”進到休息室的一瞬間,矢吹敦那副陰毒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謙卑的笑容。
他鞠躬奉上包裝精致的紅酒:“馬上就要開演了,多虧您一直以來的指點,我才能走到今天。這點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希望一會兒正式表演時,我們能合作愉快。”
“合作?哼,你也配跟我合作?——真不知道是哪個沒節操的混蛋,把你這個毫無演技的富二代放進劇組的。”
駒塚宏顯然對矢吹敦頗為苛刻。不過,他聽到紅酒在酒瓶中晃動的聲音,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的酒癮一向很重。
正想“勉為其難”地收下這份禮物,然後倒上一小杯解饞。
但才剛伸出手。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女聲,好像是個工作人員:“駒塚先生,馬上就要開場,您準備得怎麼樣了?羅伯特和矢吹先生,都是第一次飾演這部劇中的角色,還要麻煩您在舞台上多帶一帶他們。”
“……”駒塚宏不認識這道陌生的聲音,他要經常跟各種工作人員打交道,沒空去記每個小螻蟻的臉和聲線。
如果是平時,有人像這樣教他做事,他大概會當場拍桌。
但這一次……提醒聲聽上去挺可愛的。
而且駒塚宏正好有些心虛。
——一個合格的演員,絕不該在登台前喝酒。他差點因為酒癮,抵擋不住誘惑,打破這個重要的默認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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