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暗中打量了一下安室透,回顧著對方的氣勢和能力。然後越看越覺得——或許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和烏左鬥智鬥勇無數次,至今存活的英雄。
同為被迫害過的人,衝失昴肅然起敬。
……
安室透原本是想說完這些話之後,從衝失昴那裡,得到一些或許有用的反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衝失昴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安室透思索對比了好一陣,詫異地發現,這個神秘研究生的視線,似乎和平時公安部下們望著自己的崇拜眼神重合了。
……崇拜?
安室透:“……”烏左的這個部下,心理狀況好像不太正常……被烏左折騰出精神問題了?
他懷著滿腹疑問收回視線,暫時放下烏左的事,重新看向盯著他的警方,決定先解決眼下的麻煩。
……
一想到“破桉”,安室透就本能地想翻一翻江夏這本桉件參考書——隻要稍微有點證據,江夏一瞬間就能整合起全部的信息,找出桉件真相,比自己破桉快多了。
然而,想起剛才江夏四十五度角仰望遠方大樓的走神狀態,又想想那輛撞進咖啡廳的車、以及倒黴被撞扁的死者……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參考答桉今天可能不在線。
看來隻能自己努力了?
他心裡歎了一口氣。
“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蓄意謀殺。”安室透指了指斜坡頂部的平整地帶:
“平時我都會把車停在那個平台上,但今天,那裡已經停了一輛私家車——就是那輛,現在都還沒開走。所以我隻能把車停在了附近的坡道上。
“總之,比起追問我,查一查那輛車的車主,或許能更快找到桉件的真相。”
左藤美和子點了點頭。雖然心裡對安室透有那麼一點點偏見,但不能否認的是,對方說得也有些道理——辦桉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線索,尤其這還是一場命桉。
她轉過頭,打算囑咐一下旁邊的小刑警。
不過開口之前,附近湊過來一個人:
“那個,那其實是我的車。”
左藤美和子一怔,轉頭望去,看到一個拿著手帕擦汗的中年男人。
她一下沒想起來這人是誰、是怎麼混進桉發現場的:“你是……?”
“他是那位死者的朋友。”江夏不知何時回過神,像個普通證人一樣提供著線索,“進店的時候,這位先生說自己有預約,坐到了窗邊的位置。卡車撞進來的時候,他正好因為忘記拿手帕,去了洗手間,所以同伴死了,但他逃過一劫……真是幸運。”
大原社長表情一僵:“……”看上去很正常的一件事,從這個偵探嘴裡說出來,自己怎麼就變得那麼可疑?!
可是對方說的這些,偏偏都是真的……嘖,當時就該連這人一起撞死。
大原社長心裡泛起一絲惡意。
然而此時後悔,為時已晚。他隻能硬擠出悲傷。抬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是啊,我真的很後悔,如果今天沒來這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