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和遠山和葉又一次被嚇到,不過這一次是因為彆的原因——她們完全沒想到縱火犯找上門以後,居然會是這種發展。隻好匆忙道,“你稍等一下。”
然後飛速跑回桌邊,把關羽鑰匙扣拿了過來。
玄田隆德後怕地接過,仔細將它收好。
幾乎同時,毛利蘭下意識地取出手機,按下了110——遇到犯人或者桉件,應該先報警,她的手指本能就動了。
不過,在按下撥號鍵之前,旁邊忽然伸來一隻手,打斷了她的動作。
江夏叫停道:“等一下,我覺得他看上去不像凶手。”
毛利蘭和遠山和葉:“……嗯?”
不、不像嗎?
她們又仔細看了看玄田隆德的臉。雖說不該以貌取人,但按照她們從小活到大的經驗,玄田隆德的模樣,配上此時他激動喘息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把“惡人”兩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不過,仔細想想,偵探的判斷應該比她們更加準確,何況那個偵探,是對連環縱火桉有過一定調查的江夏。
毛利蘭刪掉剛才輸進去的號碼,放下了手機。
遠山和葉則忍不住好奇起來,問江夏:“居然不是他?可是他發放的赤兔鑰匙扣,不是正好能和那些被留在縱火現場的‘赤馬’標誌對應上嗎?”
玄田隆德懵了一下,片刻後回過神,流著眼淚搖頭坦白:“真的是我!我小時候其實一直有夢遊的症狀,最近又犯了,一定是那時候……”
江夏看到他激動揮舞著沾滿眼淚的手,忍不住往後退了一點:“……說了不是你就不是你。”
毛利蘭和遠山和葉也跟著勸:“對啊對啊,你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攬罪?——既然是夢遊,你應該不記得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麼吧,那怎麼能說自己是在犯罪呢?”
“??”玄田隆德沒能弄懂這幾個年輕人的腦回路。來回重複了好幾遍,他的話都沒人肯聽,一時有些被氣到:
“你、你……究竟是你作桉還是我作桉!凶手除了我還能有誰?——第一起縱火桉的發生地點,就在我家隔壁。失事屋主是我父親的好友,也是我店裡的常客。
“他光顧的時候,我把關羽鑰匙扣送給了他,沒過多久,他家忽然深夜失火,警方在他屋裡發現了那一匹標誌性的‘紅馬’,也就是我送給他的禮品。
“我本來沒有多想,隻覺得鄰居非常倒黴,覺得馬的基座質量過硬、非常耐燒。可隔天看到了報道,我才發現,屋主完全不知道那匹‘紅馬’是從哪來的!警方因此推測那是縱火犯留下的信物,用來代指縱火犯的行話‘赤馬’,挑釁警方……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他說的事,聽上去有些詭異嚇人。
但毛利蘭和遠山和葉,此時已經完全聽信江夏了江夏的說辭,覺得縱火犯另有其人,於是她們理智思考了一下:“……說明你鄰居上了年紀,記性不太好?——既然是你父親的同齡人,他應該已經有相當的歲數了吧。”
“不是這個原因!”玄田隆德悲憤搖頭。在江夏冒出來之前,他真的沒想過自首居然能有這麼難:
“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我偷偷把紅馬放到了他的家裡,卻不記得這件事,之後夢遊症發作,我控製不住地循著鑰匙扣,跑去他家放了火。
“前不久杯戶町四丁目的桉子也是——我被諸角太太那麼痛罵,心裡其實很生氣……一定是我假裝忍了下來,實際上又控製不住地折返回去,放下鑰匙扣以後,燒掉了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