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孤烏寡伏,琴酒大哥遠在數十千米之外,而不遠處就正陳列著一個無主的桉發現場,等著無名凶手進去填補劇本。
伏特加腦中一瞬間閃過一個t的未來走向,每個鏡頭都特寫出了他孤憤絕望的臉,最後以一顆遠遠飛來的致命子彈而結束;或是送警的車輛突發爆炸、車裡的嫌疑人百口莫辯,就像昨晚那幾個隨車炸成碎片的劫匪團夥一樣。
這時,一道聲音猛然將他拉回現實。
江夏扶起他的墨鏡,看了看他的臉,若有所思:“你這是什麼表情?出門在外,見到親切的同僚,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乾嘛露出這種好像馬上就要被琴酒打死,或者被天降炸彈突然炸死的模樣,多傷感情啊。”
伏特加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下泛起:“!
”這個小陰比是不是偷偷裝了什麼讀心裝置,太可怕了!
江夏手掌一動,熟練截住了伏特加試圖拔槍的手,看著鬼們薅下幾縷在求生本能下冒出來的香草冰激淩味殺氣。
又等了等,發現伏特加拔槍失敗之後,就很乾脆地不繼續飄殺氣了。他這才失望地鬆手:“下次換個地方藏槍吧,總藏在一個地方,太沒有新意了。”
“……”伏特加眼角一跳,心中冷笑:嗬,你以為有幾個人見過我拔槍?——知道我槍藏在哪的外人,早就都死在我……琴酒大哥的槍口下了!
江夏見他不吱聲,也不尷尬,畢竟從伏特加細微的表情變動來看,這個麵若磐石的冷酷黑衣人,心理活動其實並不算少。
他抬手拍了拍伏特加僵硬的肩膀:“好了,不要緊張,難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會因為彆人背後打小報告就記仇的人嗎?”
伏特加在心裡冷哼一聲:你當然是。
剛哼完,就見江夏摸了摸下巴,誠實地自問自答:“我確實是。”
“?!
”伏特加又一次本能地想去握槍,但半道裡果不其然又被截住。
香草冰激淩味的殺氣再度冒出一截,但不管從數量還是存在時長來看,顯然都不如剛才。
江夏:“……”真是一盒沒有毅力的家夥。
他心裡無聲對伏特加發出譴責。
之後他也沒再多說,其實江夏對伏特加這種隨時隨地自覺幫他壓榨酒味殺氣的行為頗為欣賞。
於是他很快放過這一茬,聊起了正事:“不過我今晚心情好,來幫個忙,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如你我見,我剛剛遇到一起命桉,但其他兩個偵探有事先走了。
“沒有彆的偵探圍觀,自己一個人破桉實在太無聊了,你也一起過來吧,名偵探助理山田先生——試試能不能找到真凶,其實當偵探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多體驗一下,你一定會愛上這種感覺。”
“……”伏特加聽到那個“山田先生”,額角抽了抽。這是先前烏左騙他去那個血腥偶像劇會時,擅自安給他的人設——他伏特加變成了一個對江夏極其崇拜的粉絲,並立誌於自己也成為一名厲害偵探。
不好的記憶湧了上來。
伏特加很想冷聲拒絕,然後扭頭就走。
然而邁步之前,他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停下了遠離烏左的腳步。
伏特加:“……”身為當之無愧的烏左行為分析專家,雖然不敢說百分之百把控了烏左的行為模式,但烏左平時表露出來的大致行動原則,伏特加覺得,他已經成功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