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失昴:“……”認出來了,他居然認出來了!這種程度的偽裝,果然沒法近距離瞞過江夏這種敏銳的偵探嗎……
曾經,衝失昴很擔心自己的偽裝被認識的人識破。
可現在,聽到這一句話,他卻如聞——至少這意味著,自己不會被這個可怕的偵探誤傷關在倉庫裡當豬肉敲。
一時間,衝失昴竟然分不清是烏左的舞台可怕,還是被偵探當做罪犯敲死可怕。明明理智告訴他是前者,可剛才江夏那一棍掄下來的時候,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他真的感覺自己看見了死亡的彼岸。
“衝失先生?……難道認錯了?”
可能是見他太久沒有反應,偵探猶豫片刻,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又站起身,重新踩了回去,像是擔心這個好不容易抓到的罪犯跑掉,也像是想趁警察沒來,先踩住敲幾棍試試手感。
剛剛離開的壓迫感卷土重來,衝失昴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又回了鬼門關,看到偵探試探著舉起了甩棍,他頓時再也顧不上其他:“是我,等等,我不是凶手啊!”
衝失昴的原裝聲線,無疑很有說服力。
之前見過的幾麵,似乎讓他勉強被這個偵探劃入了“同伴”範圍當中。
江夏終於沒再繼續踩他,而是伸手將人拉起來,還貼心地用甩棍包著橡膠的部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衝失昴被拍得一激靈,本能地躲遠了一點。
江夏也不在意,隻是詫異地看著他:“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剛才樓上有人被槍殺了,因為守在下麵的人沒見到任何人離開大樓,警方懷疑凶手還在這棟樓裡——我還以為你是那個凶殘的殺人犯呢。”
衝失昴:“……”“凶殘”這個詞從你嘴裡出現,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扮成這副模樣?”江夏的聲音很快又一次響起,他打量著衝失昴,在異國他鄉見到朋友的喜悅之餘,眼底似乎也藏著一絲偵探那種平等懷疑一切的思忖:
“說起來,來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坐了同一架飛機?當時我就覺得乘客當中有一個人很像你,但那時光線昏暗,離得又遠,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
這一天過得大起大落,衝失昴一貫靈活的腦袋都鏽住了一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餘光瞥見江夏那條並未收起、偶爾還晃動一下的甩棍,他不敢真的裝啞巴。
糾結片刻,衝失昴隻好咬了咬牙,試著當一個深有苦衷的謎語人:“有些事我不能說,但現在的這個身份對我很重要,可以的話,希望你不要揭穿——至於這一次的桉子,真的跟我毫無關係,我也是突然聽到槍聲,才意識到這裡出事了。”
江夏雖然還是個高中生,但因為偵探的兼職,他似乎接觸過不少神神秘秘的委托人,看上去對這種謎語人行為接受良好。
他盯著衝失昴,默默思索著。
一直到對方終於維持不住鎮定的表情,才點了一下頭:“沒問題,我不會說。但是這起桉子我會查清楚——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衝失昴點頭點的像上了發條。
江夏應了一聲,也沒說到底信沒信。
他指了指倉庫門口:“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見警察吧。你畢竟也是這一起桉子的證人,我不好就這麼讓你離開——而且萬一凶手還躲在附近,把你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頂罪,事情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