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不會。而且我不建議你去找。”江夏表情有些為難,“實不相瞞,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
橋本摩耶震驚地抬起頭,對上年輕偵探那半是愧疚,半是憐憫的眼神,一下呆住。
大意了,早該想到的:被烏左針對的人,一共能活多久?
他心裡漸漸湧起一股絕望:難道我的下場也……
橋本摩耶:“……”誒?不對,太入戲了。目前被烏左盯上的不是我,是愛爾蘭先生啊!
短短幾分鐘,橋本摩耶像坐了一架過山車,心情大起大落,大起大落。
江夏托腮看著這個沒再冒殺氣的偷懶小弟:“你也看到了,在這些事裡,我或許幫不上什麼忙。你確定要在我這裡下委托?”
“當然。”橋本摩耶回過神,“飛機上不太方便,等到了日本我們約個地方,慢慢講述我的遭遇?”
“可以。”江夏笑了笑,“不過到時候,我需要跟委托人麵談——我是指那位經曆了無數次謀殺的當事人。你說的這些,不是你自己的故事。”
橋本摩耶手指猛地一顫。
……他代入的那麼深,連自己都要信了,這個偵探究竟是從哪看出破綻的?!
“我,咳,那個……”
橋本摩耶原本還想嘴硬。
但抬起頭,對上偵探沉靜的眼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那些引以為傲的演技,在江夏眼中似乎隻是薄薄一層紙,淺薄到不值一提。
之前搜索關於江夏的資料時,橋本摩耶對那些“神速破桉”、“新時代福爾摩斯”之類吹捧的詞語一掠而過,沒多少實感,隻覺得這些花裡胡哨的修飾,是在浪費者的時間。
但如今麵對麵坐著,他才頭一次感受到了那些詞語的分量。那絕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誇讚,而是一個個犯罪分子用血淚堆成的勳章。
這個年輕偵探能有現在的名聲,靠的絕不是媒體的吹捧、富婆的偏愛,更不是什麼臉或者運氣——江夏隻需要靠他那些細致入微的洞察力,就能讓一切謊言無處遁形。
橋本摩耶:“……”難怪組織裡的人全都不愛接觸偵探。之前他還以為這隻是某種“正邪不兩立”之類的精神傳統,但現在看來,這沒準是前輩們一代一代用性命鋪墊起來的寶貴經驗。
他背後不知何時出了一層冷汗,有些後悔自己坐到了江夏旁邊。
但再後悔也已經晚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江夏是個手無寸鐵的良好市民。這樣的人,在麵對踐踏社會規則的組織成員時,有著天然的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