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機場這種地獄般的亂象,好像很適合讓任何人在其中火葬。
“哈哈,我就說嘛,上司怎麼可能滿足於一起小小的凶殺桉。”衝失昴受到的衝擊有些過度,大腦一時停轉,“還好很久之前,我就早早寫好了遺書。”
隻是細一回想,他感覺自己的遺書有些蒼白:父母雙亡,親朋好友也死的死,進監獄的進監獄,再加上沒有妻兒,遺產都不知道該留給誰用。
其實很久以前,衝失昴也想過要找個女朋友,成家立業。
但是第一次心動,在他鼓起勇氣想向那位美麗的班花告白時,班花卻被警車無情帶走——聽說她捅了隔壁校草十幾刀,好像是被校草渣過。
第二次心動,暗戀對象在約會時遲遲不到。衝失昴抱著一捧鮮花和化掉的冰激淩左等右等,最後終於等來了警察——那個女孩死在了遊樂園的廁所裡,衝失昴身為當天的約會者,不幸淪為犯罪嫌疑人之一。
好在他長得還算吸引視線,為了約會又好好打扮過,附近攤位的幾個女孩對他很有印象,他有堅硬如鐵的不在場證明。又有路過的偵探伸出援手,最終衝失昴驚險地沒被帶去警局。
第三個女孩倒是終於順利約上了會。但進到餐廳,屁股還沒坐熱,店長就在他們桌邊轟然暴斃,老男人中毒咳出來的血灑了衝失昴一褲腳,染臟了他擦得鋥亮的皮鞋——店裡碰巧又有一個偵探,而根據那位偵探的推理,凶手正是衝失昴對麵的女神,這是一個為父報仇的曲折故事。
從那之後,衝失昴終於清心寡欲,放棄了戀愛,很久都沒再心動過。
看到漂亮女孩,他的第一反應也從“哇!”,變成了“這是凶手還是被害人?躲遠點彆被卷進去。”
而前不久,時隔多年,他塵封已久的心又一次跳動,但還沒等跳出什麼結果,他就發現那人是烏左派來的索命使者。
衝失昴一點也不安詳地靠著座椅,眼角泛起一點痛悔的淚光:“……等等,這麼一回想,我雖然是好多人羨慕的東大研究生,可我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如果還有機會,不管什麼凶手不凶手,我一定要找一個可愛的女朋友,讓人生沒有遺憾。三個不行那就三十個,三百個……我不信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好市民!”
……
衝失昴開始了他的人生走馬燈的時候。
另一邊,那片讓他心靈震撼的機場景象,被卡察一聲,定格在一幅照片裡。
來接機的實習記者,一邊為飛機上的師父抹淚,一邊十指飛舞,激動地敲打著鍵盤,飛速寫著這個勁爆的消息。傳了出去。
……
沒多久,東京的夜色中。
伏特加今天也沒有閒著。趁琴酒大哥跟人商談要事,他站在車邊,刷著手機。
原本是想提一提神,沒想到手機忽然一震,示意有一條和“江夏”關聯的消息。
“奇怪,烏左不是還在飛機上嗎,哪來的關於他的新消息?難道是轉機的時候,他又造了一起桉子?”
伏特加疑惑地滴咕著,很快他一拍腦門,想起一件事:“對了,我之前實時更新,把他的航班也列進了抓取條件裡。現在這個時間……難道是航班落地,烏左回到日本了?”
這麼一想,伏特加的心,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他緬懷了一下這幾天安靜美好的生活,隨手點開了剛才彈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