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一怔,大手一揮,果斷改口:“那就先封鎖宴會廳,禁止賓客擅自離開!帶客人們去客廳,檢查身上的可疑物品。”
然後他才想起來什麼,小聲問:“為什麼啊?”
等客人亂哄哄的跟著警方走了,江夏指指魚缸。
左藤美和子走過去看了一眼,疑惑道:“水還挺清的,濾水器也都開著,看上去應該處於使用狀態,可是怎麼沒有魚?”
“沒有魚?不可能,我們明明弄了很多名貴的觀賞魚在裡麵。”大堂經理疑惑地走近,從魚缸頂部往裡一看,嚇了一跳,“魚都在水麵上!怎麼都翻肚皮了?……我的熱帶魚啊!”
“你的魚可能是被毒死的,和六條社長死於同款毒藥。”江夏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凶手大概是用了某種水溶性的容器盛裝毒素,比如膠囊殼。
“給紅酒下毒後,裝過毒藥的膠囊殼丟進了這隻魚缸、毀滅證據。即使膠囊殼溶於水後隻剩下微量的毒素,也足夠毒死這些嬌貴的魚。
“把證據扔進魚缸,而不是隨身帶走或者把它丟到更難搜查室外,說明凶手應該就是宴會的參與人,他擅自離開大廳會惹人懷疑,所以隻能冒險在現場處理證據。”
菩陀公司和六條公司的幾個高層,剛才並沒有跟著其他客人一起離開。高森真澄也混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當中留了下來。
原本高森真澄是想監控破桉進度,好讓自己安心。誰知反倒越看越糟心——江夏簡直像是站在現場、看到了她下毒並處理膠囊殼的場景一樣。
高森真澄:“……”不會是真的看到了吧?如果他做證人指控自己……
不不不,冷靜!江夏隻是太擅長推理了,所以才這麼快就理順了謀殺過程,而不是看到了什麼……等等,這好像也沒比前一種假設好上多少。
高森真澄無聲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細白的手腕,一時恨不得剁掉這隻手:“……”之前買行李箱偶遇江夏的時候,為什麼要給鈴木園子她們遞票呢?什麼都不做不好嗎?如果當時她沒有遞票,兩位同學就不會帶著可怕的偵探來到這裡,如果可怕的偵探沒有來,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
“對了。”江夏忽然出聲。
高森真澄嚇得一激靈:“什麼?!”
說完她抬起頭,才發現江夏並沒有看她,而是在看鳥丸奈緒子。
……還好鳥丸奈緒子就在她旁邊,很難說清江夏是在問誰,她的反應也不算太過無端。隻是那聲驚叫,還是讓幾個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看她年紀小,那些人沒太懷疑,目光很快又重新落在江夏身上,想聽聽他要問什麼。
江夏:“你們公司有人知道你對葡萄過敏嗎?”
鳥丸奈緒子搖了搖頭:“我平時很忙,不會在公司吃水果和零食,也很少跟大家一起出去逛街聚餐。應該沒人知道這一點。”
說完,她不太自在地動了動:“我能先把這身‘壽衣’脫掉嗎,感覺怪不吉利的。”
目暮警部點了點頭,沒太在意這件事。此時他正在犯愁怎麼找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