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對橋本摩耶和豬塚三郎來說,今晚同樣是個不眠之夜。
豬塚三郎抱著偶像的照片,悼念他逝去的青春。
而橋本摩耶則靠在窗邊,感慨自己又活了過了一個案子。這時,看著院子裡的深井,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橋本摩耶:“……”之前在荒島的時候,豬塚太郎想從劇場裡找個東西把江夏砸死,偽裝成“意外事故”。然而江夏沒死,反倒是豬塚太郎搶先被凶手砸中腦袋,當場暴斃。
之後豬塚次郎想要為兄報仇,依舊把矛頭對準了江夏,打算讓這個倒楣的偵探變成凶手,身敗名裂……然後豬塚次郎就頂著“幕後黑手”的身份,被培養多年部下一槍打死,最後還是江夏幫他洗掉了這不白之冤。
還有黑澤和馬,印象裡,在荒島上的時候,黑澤和馬想在第二個受害人的上吊現場動一些手腳,讓江夏摔斷脖子不幸身亡。結果現在江夏依舊一點事沒有,隻有黑澤和馬又挨弩箭又住院,最後還倒黴地被凶手吊死在洗手間滅口。
……為什麼針對江夏的人,全都死了?
而且死的還都那麼戲劇化,那麼應景,那麼切合題目,簡直像量身定製。
聽說烏佐就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每一次,自己已知的和烏佐相關的案子,都有江夏在附近。難不成這看似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
橋本摩耶:“……”不不不,不可能!
啊哈哈,自己果然還是太累了!竟然會把這個排除過無數遍的無聊假設,撿回來反複思考……閒的沒事不如去做幾場禱告,總比在這裡亂編故事要強。
可能是他那一刻的表情變化過為複雜。旁邊靜靜悼念著偶像的豬塚三郎,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了一眼。
“你又在想什麼?”豬塚三郎一開始覺得這個被看管的家夥深不可測,但現在他很懷疑橋本摩耶的精神狀態,“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那個東西’是一位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卷發男人,你彆亂猜了。”
橋本摩耶卻凝重:“可是你彆忘了,那個人氣場可怕歸可怕,可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不管是前一起銀幣案,還是今天這起案子,時間跨度都太久遠了,和他的年齡完全不匹配。這一定是那個東西的障眼法,那個卷發男人或許隻是他的一個部下。”
說著說著他又沉默了:“……”如果一個部下看著都那麼嚇人,那他本人究竟會是什麼模樣?
豬塚三郎:“不是他還能是誰,你該不會還在懷疑鳥丸奈緒子吧。”
“很有可能。”橋本摩耶深吸一口氣,忽然蹦出來一個念頭,“鳥丸奈緒子其實很漂亮,說不定她跟卷發黑衣人兩情相悅,組成了雌雄大盜那樣的組合——仔細想想,烏佐幾乎能在所有地方隨他心意引發命案,這種事先準備所需要的工作量,根本不是一個人就能忙得過來的。”
豬塚三郎:“……”瘋了,這人瘋了。
不過好像瘋的不徹底——從橋本摩耶這強撐著的表情來看,大概就連他自己也不信自己說的鬼話。八成隻是想說點好的,圖個吉利。
不過……
豬塚三郎撓頭:“你是不希望‘那個東西’太強大,才一直逼迫自己往這邊想的吧——可是如果他其實是兩個人,那不是比單打獨鬥更可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