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昨晚的遭遇,肯定有烏佐的手筆。這麼看來,昨天最主要的舞台其實是在這座城市、在那輛公交車上,而不是群馬縣的那棟林間彆墅。
然而下一刻,看到詹姆斯複雜的臉色,赤井秀一意識到自己又沒能猜中對方的套路。
赤井秀一蹙眉:“那邊出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詹姆斯還是很照顧王牌心情的,措了措辭道,“隻是一個疑似烏佐的人出現了。”
赤井秀一沉默了好幾秒:“他做了什麼?”
詹姆斯欲言又止:“他……”
赤井秀一望著他的樣子,心裡一沉,腦中浮現出了大規模傷亡的場景。
然後就聽詹姆斯道:“他突然出現,破了個案,收獲了一個警察迷弟……然後又突然走了。”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破案?”
詹姆斯沉重點頭:“我們的包圍網完全沒發現他是怎麼進去、又是怎麼離開的,或許這是一場彆有目的的戲弄——在知道你的遭遇前,我們始終對他的行為摸不到頭腦,但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赤井秀一好像也明白了:“一邊是各方協力的惡劣陷阱,一邊是我們追逐的目標……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我,隻有順從他安排的劇目,才能看到更多真相?”
他又突然捕捉到一個關鍵:“昨天江夏應該也在場,為什麼是烏佐在破案?”
這個狡詐無恥家夥該不會仗著他捏有劇本,靠讀劇本的方式碾壓了江夏的破案速度吧。
詹姆斯回想起從朱蒂那裡聽到的消息:“江夏昨天感冒了,又被朱蒂拉出去淋了一場雨,還吃了屋主提供的晚餐辣咖喱。吃完他嗓子就啞了,後麵又補了一覺,被那個人鑽了空子。”
赤井秀一:“朱蒂居然也成了破壞江夏狀態的一環……烏佐操縱人心的手法真是爐火純青,必須小心——這幾天你多注意一下那些參與了包圍的同事,如果有人表現出異常,比如易怒,或者和彆人有了矛盾,需第一時間掐滅隱患。”
詹姆斯嚴肅點頭:“我明白。”
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烏佐究竟是如何精準操控他人的,這些天的觀察也毫無收獲,這在他看來簡直神乎其技。
之前唯一能讓詹姆斯感到安慰的,就是他們是一群剛來東京不久的外國人, fbi的思維模式和烏佐熟悉的東京人有很大差異。
他以為這能對烏佐造成很大的困難,以為在那個家夥麵前他們的團隊堅不可摧……結果這才幾個照麵,他們當中能力相當出色的朱蒂就快變成對麵的牽線木偶了,而她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想著想著詹姆斯就歎了一口氣:這個他自以為的優勢正在飛速崩塌,看來得想些新的防備方法了。
旁邊,赤井秀一也終於從這些新消息裡回過神,他取出剛從警方那裡取回的手機,開始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