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麻醉腕表,也在睡前脫下來放到了枕頭旁邊。
柯南心中痛悔:早知如此,當初睡覺就該把這兩樣東西焊到身上……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深夜闖進家裡的偷襲者究竟是誰?!
他難掩心驚地看過去,然後詫異地發現,來人居然是灰原哀。
而更令人詫異的是,這位組織叛徒手中赫然舉著一把手槍,那把槍沉甸甸的泛著幽光,槍口冰冷,被重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灰原?”柯南一時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沒睡醒:這位難兄難姐在他眼裡,可是他最為堅實的盟友、他變回高中生的最大希望,可現在……怎麼一轉頭,她就變成了一副滿身組織氣息的歹徒模樣?
“真是抱歉。”灰原哀眼底帶著一絲古怪的忍耐。她閉了閉眼,像是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露出了一抹悲傷又惡劣的冷笑,“雖然我總覺得自己和組織的其他人不同,但現在看來,像我這種在組織長大的家夥,果然也流著和他們一樣的漆黑血液。”
柯南懵住。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從這奇怪的噩夢裡醒來,然而卻沒能成功——尖銳的痛感提醒著他,這不是一場夢境,而是真正的現實。
……可是這現實,怎麼是比夢境更加莫名其妙?
“什麼亂七八糟的。”柯南茫然地看著灰原哀,“你為什麼在我家,這槍又是哪來的?……你,你在說什麼?”
灰原哀嘴角一沉,用力把槍往前頂了頂,她厲聲道:“還不明白嗎,在他們眼裡,你我的身份全都已經暴露了。”
“他們?誰啊?”柯南茫然了一下,猛地醒悟過來,他冷汗倏地落下,“你是說……黑衣組織知道我們是誰了?!”
灰原哀聞言,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聽懂了,還好還好,她差點以為自己謎語人太過,弄巧成拙了。
好在現在,柯南順利領會到了她想表達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她和江夏的計劃就可以繼續往下進行了。
對此,灰原哀早有準備。
首先,想讓江戶川柯南這個偵探相信“兩人身份已經暴露”的現狀,就必須給出一個足夠合適,而且符合邏輯的理由。
想到這,灰原哀整理了一下語言,打算從杯戶市立酒店的那一場宴會說起。
——當時那場宴會的參與人之一,是組織成員皮斯克。而皮斯科因為和她父母是故交,見過她小時候的樣子,因此在看到她以後,猜到了她變小的事。
也就是那一次,她不幸落到了皮斯科手裡。好在後來佚名小姐救下了她,而皮斯科則因為殺人時被記者拍到了舉槍射擊的現場,慘遭琴酒滅口,沒來得及把這個關鍵的情報送回組織。
……總的來說是一次有驚無險的經曆,但那依舊是灰原哀覺得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危險往往就意味著容易出現破綻——如果裝作組織是因為這次事件開始懷疑“APTX4869能使人變小”,進而一點一點查到他們,那事情就再合理不過了。
想到這,灰原哀整理了一下鬢角散亂的發絲,張口打算念出台詞:“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