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弦撐著大佬架勢走了好一段路,才聽到汽車離開的聲音。
她徹底鬆了口氣。
草,嚇死她了,這個黑心波本——!
哦不對,現在的他還沒拿到代號,隻是安室透。
望月弦拿出手機,確認自己之前編輯的定時郵件的確被徹底刪除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在確認安室透放棄抵抗的打算時她就開始刪郵件了,畢竟她害怕萬一超過了時間或者出什麼變故,她哭都沒地方哭。
看來以後做事還要再謹慎一點。望月弦想,還好這次發現自己的是波本,倘若真的是組織成員,她就隻能動手了。
望月弦打開門,正對上琴酒的槍口。
望月弦:“……”這一天要不要這麼刺激哦。
琴酒也隻是比劃一下,知道竹葉青對生命無感,就把槍收了回去,質問道:“你去哪兒了?”
“不是說不管我嗎?”竹葉青沒管堵在門口的琴酒,徑直往裡走去,冷淡道:“我沒有萬事都向你報備的義務吧。”
“對了,”她走到一半又折回來,把一張黑卡塞進他的口袋,“謝謝你的卡。”
琴酒:“…………”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卡又不知何時被摸走了。
琴酒警惕又惱火,可偏偏他不能直接對竹葉青發作,克製道:“明天淩晨四點,趕不到訓練場,我不會再負責你的訓練事項。”
“還有,廢物就要有廢物的自覺。”他冷笑道:“連底層成員都收拾不了,誰給你能出去亂跑到現在的自信?”
竹葉青頓住腳步,側過身回頭看他,突然笑了笑:“你是在擔心我嗎,gin?”
琴酒臉色沉下去,知道竹葉青在報複他說她廢物的話,故意來惡心他。
“如果你的安全不是我負責,你在我麵前被弄死我也不會攔著。”
竹葉青笑說:“可世界上沒有如果。”
她背過身揮了揮手,顯然不想再胡扯下去了:“那麼明天見了,監護人先生。”
/
安室透在安全屋內處理公安的工作。
沒辦法,作為一個敬業的臥底,他不僅要給黑衣組織打工,有時還要兼顧一下本職。
最後他和公安交流情報時,說了竹葉青。
“目測十四五歲大,實際年齡不詳。日常打扮是黑色三股辮,用紗布蒙著眼睛和脖頸,穿著西裝,還有黑大衣和黑手套,拄著一根盲杖。極力避免皮膚裸露,疑似患有不能直接見到太陽的皮膚病。”
“紗布並不透光,但她行動完全不受視力的影響,而且有詭異的洞察力,智商極高,身體素質很差,是典型的腦力派。”
“最好不要派人和她接觸,讓臥底和線人儘量避開她。”
安室透頓了頓,沒有把自己和竹葉青之間的談話一同上報,結束了這次彙報。
他懷疑自己那邊也有臥底。
隻是突然就有的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身為臥底,還是更謹慎一些好。
他吐出一口氣,回過神來發現脊背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直到現在,他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心有餘悸。
【很簡單,隻是提前編輯好了一封定時郵件而已。】
少女輕描淡寫地這麼說著。
“提前”。
在什麼時候,她就已經預判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並編輯好了信息?
可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的他卻完全沒有發現。
要麼是竹葉青的行動真的可以做到悄無聲息,要麼……她察覺到他不對勁、並預判到整件事的走向的時間,可能比他想象的要更早。
安室透並不覺得那封郵件裡隻有他一個人的臥底信息。
敢這麼有恃無恐,恐怕她一但出事,景光、萩原……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會第一時間受到牽連。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知道這些機密的?
還有她把玩手機的動作——恐怕那個時候她已經把郵件刪掉了。因為她確信安室透不會再動手,因此就算這封郵件關係到她的命,她也能從容地在他麵前刪掉它。
真是個可怕的姑娘。
安室透歎了口氣,向後倒在椅背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這樣的人才,組織到底哪裡找來的?
太可惜了,明明應該是國家的棟梁的。
還有,那些臥底前輩能不暴露,恐怕是因為組織的毒蛇身體不好,不常在組織裡轉悠吧。他頭疼地想。
“看她似乎對組織並不是很衷心……或許可以嘗試策反?”安室透自語道,揉了揉太陽穴,把雜念扔出腦海,開始處理起了自己的任務。
手機叮咚一聲,他打開看了一眼,發現是組織的考核決定。
他即將獲得代號。
還真是……
他搖頭笑了笑,打起精神來。